“至少那样,我还能省点时间。”
秦如月起身,缓缓靠近,俯身贴近苏浅浅耳畔:“你以为你已经传出了全部信息?”
“我会让你知道——你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你朋友的催命符。”
苏浅浅猛地抬眼,目光如冰刀般直刺对方。
秦如月却微微一笑,转身缓缓离去,“从今夜起,你将在这里‘清静’几日。”
“若你还想有未来,不妨好好思量。”
门再次闭合,锁齿咬合声宛如铁爪扣住心头。
屋内只剩苏浅浅一人。
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香烟的异动和头脑轻微的眩晕——
那香,果然不止熏香那么简单,必然掺了些能扰人神志的药粉。
但她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指甲缝里,那枚极小的蜡丸,仍牢牢藏着。
她知道,下一步将是搏命的一局,而她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援军,除了那枚还未送出的、沾着血的字条。
——
北荒·落鹰涧外缘,凌晨时分。
山风拂过雪岭,夜色幽寒,仿佛整片天地都被一层灰蓝色轻纱笼罩。
天地间无声无息,唯有风过松林的哗哗轻响,如鬼魅絮语。
前线哨塔上一点微弱的烛火燃着,透过高倍“暗夜镜”,周拓眼眸微敛,静静观察着山脚方向。
“确认了吗?”他低声问身侧的副将。
“是。”副将将一块半掌大小的铜板递上来,上面嵌着一层涂了“凝雾素”的玻璃片。
其上星星点点,浮现出几缕极淡的蓝白荧光。
“这是昨日凌晨,在二号哨外的废弃水源地附近检测到的。”
“初步判定,有外来部队或个体接近过。”
“是取水?”周拓眉微皱,眸色沉定,“还是……试图接触侦测粉?”
副将迟疑:“目前还不能确定,但痕迹很浅,应为小股人员,不排除是秦军哨探。”
“哨探?”周拓轻轻哂笑一声,“疫情成这样,还派哨探深入?”
“未免太急。”他转头望向远处。
那是一片被冰雪反复覆盖的低洼之地,原本是秦军旧时留下的一处浅井,去年秋冬以来早已弃用。
但两日前,北荒小队悄然潜入,将新制的“侦测粉”薄撒于水井石圈边缘、松土之间,并标记下暗号。
现在,那里竟果然起了变化。
“调飞羽二队,”他沉声吩咐,“不暴露,不接触,远距离追踪观察三日。一旦再现荧光反应,务必留下详细轨迹图。”
副将应下离去。
周拓立于塔楼之巅,目光如铁般望向远方夜色中秦境的方向。
风雪如絮,一时纷纷扬扬落于肩上,未及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