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如雷贯耳。
东宫之位,历来是朝堂风暴的中心,弘元帝此举,分明是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而太上皇的身世之问,是否也在暗示某种试探?
贾敬口中的“另有隐情”
,又指向何方?
贾琮深吸一口气,将印玺小心收入怀中,贴着胸口,玉质的冰凉透过衣袍,激得他心头一震。
他起身推开窗棂,寒风扑面,雪花落在他的麒麟袍上,瞬间融化。
他望向夜空,月光如刀,割裂了云层,映得他的目光愈发深邃。
“从今夜起,这条路,只怕更加如履薄冰。”
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似已下定决心,迎向未知的风暴。
。。。。。。
五更鼓声低沉,京师尚沉浸在夜色的余韵中,定国公府的书房却灯火通明。
贾琮伏案而坐,手中朱笔在火器营的扩建图纸上勾画,烛光映得他眉宇间满是专注。
窗外风雪未停,寒风拍打着窗棂,带来刺骨的凉意。
忽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寂静,似惊雷炸响,震得案上茶盏微微颤动。
“国公爷!”
李猛推门而入,铠甲上沾满雪花,肩头一道刀痕赫然在目,血迹混着雪水淌下,触目惊心。
他喘着粗气,声音急促:“火器工坊遇袭!”
贾琮手中朱笔一顿,墨汁在图纸上洇开一团刺目的猩红。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说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似已嗅到阴谋的气息。
李猛单膝跪地,急声道。
“寅时三刻,一伙黑衣人翻墙潜入工坊,直奔密室,专抢火器图纸。
邬小姐率工匠用新制的散弹铳击退贼人,毙敌七人,伤十余人,然……三张关键图纸被盗!”
贾琮霍然起身,他沉声道:“伤亡如何?工坊可有其他损失?”
他的目光如炬,语气冷静,却暗藏雷霆般的怒意。
“工匠死伤五人,密室门锁被毁,余无大损。”
李猛低头,声音低沉,“属下护卫不力,请国公爷责罚!”
贾琮摆手,目光落在图纸上的墨团,沉吟道:“贼人目标明确,绝非普通匪盗。
立刻封锁工坊,严查出入之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备马,我亲自去一趟。”
晨光微露,雪雾弥漫,西郊火器工坊的石墙在寒风中显得愈发冷峻。
雪地上凌乱的脚印交错,斑驳的血迹与散落的箭矢诉说着凌晨的激战。
工坊大门紧闭,守卫持枪而立,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血腥的刺鼻气味。
贾琮策马而至,身后李猛与一队亲兵肃然跟随。
他翻身下马,目光扫过院内的狼藉,眉头紧锁。
邬思瑶迎上前来,披着一件沾满火药灰的大氅,墨发散乱。
她拱手道:“国公爷,贼人来势汹汹,却没讨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