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日后我慢慢教就是了。”
“不劳母亲费心了。”
裴衡眉眼依旧冷淡。
“若我有幸得殿下垂青,能与殿下结为夫妻,我自会搬去公主府居住。”
裴母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的,终于多了些错愕。
她还未说话,便听身旁的裴父抢先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入赘不成?!”
“简直荒唐!
那你又将裴氏置于何地?更何谈管理好裴氏一族!”
“父亲今日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些。”
裴衡垂眸瞧着手中茶盏,语气依旧平淡疏离。
“裴衡!
我是你父亲!”
闻言,端坐在木椅上的人终于再度掀眸看去。
那双眼尾挑起、本该是极为秾丽的弧度,偏被寒潭似的眸光浸得清凌凌的。
“那好啊,不如我将这裴家宗子的位置交给父亲,如何?”
“父亲倒是有心想管,可管的了么?”
裴父一时间再度哑了语,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父亲。
老相爷轻轻叹一口气,眼中既有欣慰又有些许的复杂。
“罢了,一切随你吧。”
“只愿,日后你不要做出后悔之事。”
便是他,如今也无法再制衡于他了。
“多谢祖父。”
“不过祖父忘了,落子无悔的道理,还是您教我的。”
“既然并无大事,那孙儿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祖父。”
裴衡起身行礼,见裴老相爷点头,这才走到廊下,重新持起竹伞。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而侧首道:
“如今庙堂改制频频,世家式微之势日显,父亲与母亲也该清醒清醒了。”
“公主与我,实乃是我高攀。”
随后也不看众人反应,缓缓走入雨幕中,只留一道矜贵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