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代人,本就与新思潮同生,所思所为早已超越前代。
他们毫无任何的畏惧。
只要是认定了一件事是对的,那便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瞬间——
已是统宝四年。
此时的开封,早已不是昔日旧貌。
虽只短短数年,整座城却如得春风细雨,焕发出惊人的生机。
街巷之间,人流如织,南北口音交错,俨然万国辐辏之地。
运河上舟业连绵,货殖堆积,东南的丝帛、江南的稻米、西北的毛皮、南国的香料,皆汇于此。
码头上吆喝不绝,装卸货物的挑夫络绎不绝,俨然一幅流动的《漕运图》。
市井之间,铺肆林立,旌旗招展。
早市拂晓即开,夜市灯火彻夜不熄,酒肆中传出笑语喧哗,茶坊里飘起清香袅袅。
城门内外,车马络绎不绝。
有新式的四轮马车载着客商疾驰,也有装饰华丽的轿舆缓行其间,道旁植柳成荫,楼阁参差兴起,青瓦朱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无论是谁初入开封。
都会被眼前的这番景象给惊呆。
此时,太傅府中。
“兄长!”
“兄长!”
几声急促而充满喜悦的呼喊陡然响起。
正埋首于奏疏之间的顾瑾闻声,整个人猛地一怔,随即蓦地站起身,径直朝书房外快步走去。
他还未走出门,那道声音的主人便已经闯了进来。
顾瑾望着眼前这位肤色比他自己还要黝黑的汉子,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才像是认出了什么,声音不禁有些发颤:“砌弟?”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仿佛不愿承认眼前人风尘仆仆的模样。
“兄长,是我!”
顾砌重重点头,话音未落便大步上前,将顾瑾一把抱住:“弟回来了!”
“你”
顾瑾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甚至就连眼眶都红了几分。
他已经与顾砌太多年未曾见过了。
作为顾氏这一代的出海之人。
当踏出九州的那一刻起,顾砌到底能否再回来,便已经不再是什么确切的答案了。
没错,顾氏至今仍旧是保持着代代出海的传统。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海外到底有着什么。
但却仍是在不断的坚持探索。
不过这注定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这些年来,葬送于海底的顾氏子弟早已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