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冯一涛涨红着脸反驳道,“我此前并不知道这事,也是刚刚得知,怎么可能纵容!”
然而他心里却如坠冰窟。
赵瑞刚提及的“请假”一事,确实是他为掩盖实情编造的借口。
他暗自分析眼下的局势:
冯辉强奸未遂,几乎已经无法挽回。
但如果自己也被牵扯进去,那就彻底被动。
更令他脊背发凉的是,穆心兰究竟是如何从土匪窝逃脱的。
此刻看着赵瑞刚嘴角似有似无的冷笑,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
对方怕是早已知晓了自己同土匪之间的瓜葛,现在正设好了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钻。
冯一涛的手不由攥成了拳头,电光火石间便做出了决断。
他看向一旁狼狈不堪的冯辉,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此刻,唯有暂时舍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为今之计,只有保全自己,凭借在鞍阳的人脉和地位,日后再想办法捞出冯辉,也不是没有机会。
“警察同志,”他突然转身,语调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疾首,
“是我教子无方,让他犯下大错。我愿意配合调查,绝不包庇!”
这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连冯辉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冯辉在刚看到父亲到来时,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不少。
在他眼里,父亲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什么难题是父亲摆不平的。
他深知已经开始盘算,等父亲把事情压下去,该怎么报复赵瑞刚这些多管闲事的人。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就见父亲只和赵瑞刚等人对峙了几句,态度就软了下来,竟还说要配合调查。
冯辉心里的那点希望瞬间被恐慌吞噬,他是真的怕了。
“爸,帮帮我!”冯辉挣扎着想要扑向冯一涛,却被警察按住肩膀,
“我没有谋杀,我不想坐牢!是你说让我放手去做的,爸你救我啊!”
“畜生!”冯一涛猛地转身,扬手就给了冯辉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我是交代你好好照顾心兰,什么时候允许你对人家用强了?”
他一边怒骂着,一边飞快地朝冯辉使了个眼色。
父子俩多年的默契,冯辉瞬间就懂了父亲的意思。
此刻纵然心里再害怕,再委屈,也只得死死咬住嘴唇,暂时闭了嘴。
警察不再迟疑,押着冯辉往外走,也要求其他人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冯一涛跟在警察身后往外走,路过赵瑞刚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他缓缓侧过脸,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愤怒,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