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愤怒之下,赵建功再也忍不住,“豁”的起身怒视赵安:“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赵参将这是做甚?”
拿着毛笔的赵安一脸疑惑糊涂状。
赵建功冷哼一声:“大人莫要跟末将装糊涂,今日这鸿门宴大人摆的可是一个实在!”
“唉,赵参将这是误会本官了。”
赵安想解释,却没法解释,因为臬司衙门的人又来了。
这一次,进来的是按察使张诚基本人。
“大人,下官依律办案,屡次惊扰,还望海涵!”
臬台大人很是恭敬的朝藩台大人拱拱手,接着手一挥几个武装衙役就将赵建功拿了。
“赵建功,你于前番剿办白莲教匪过程中纵兵杀害无辜百姓数千人,割取首级冒充战功,欺瞒朝廷,实属罪大恶极!本官掌一省刑名事,今以朝廷律法拿你回衙门讯问,来人!”
张诚基一声厉喝,“将赵建功锁拿归案!”
“嗻!”
几名彪悍的武装衙役立刻扑上前去。
“冤枉!”
事情终是临到头上的赵建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喊道:“你们这是构陷,是诬告!那些首级皆是教匪,此事有朱抚台。朱大人可作证!”
一边挣扎,一边看向赵安,先前的怒意完全不在,眼中满是乞求状,“大人,您要相信末将,为末将做主啊,末将对朝廷忠心耿耿,对大人也是忠心耿耿。”
看着赵建功前后判若两人的表演,赵安脸上露出一丝痛心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缓缓开口道:“赵参将,你若果真冤枉,本官相信臬台大人会还你清白,不过国法大于天,本官也不能知法犯法,还请赵参将到了臬司衙门能主动交待问题。”
赵安说话时,臬司衙门的武装衙役已经摘掉赵建功的顶戴,撕了他的官服,将一根冰冷的铁链紧紧锁在他的脖颈。
到了这一刻,赵建功终于彻底绝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恨恨看了眼赵安后不再反抗,也不再咒骂,低着头默默随臬司衙门的人离开。
见此情形,赵安这才缓缓起身叹了口气对张诚基苦笑一声道:“张兄,本官正在询问抚标军务,你却接二连三的把抚标的人拿了,让我这个署理巡抚如何继续?”
张诚基忙道:“大人明鉴,抚标案情重大,实是拖延不得,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罢了。”
赵安无奈摇头目送张诚基带人离去。
堂内,此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抚标剩下的几名军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别说牙关抖个不停,整个身子都在哆嗦。
有个千总瘫坐在椅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军官之所以没被抓走,要么是没有参与杀良冒功,要么就是罪责轻些。
环顾空了三分之一的会场,赵安轻叹一声重新坐下:“下面我们研究一下本省招商引资的事,那个谁,安庆府,你先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