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只酒瓶子,孙必振懵了,奈何瓶子已经抓在了手里,索性扬起瓶子砸在敌人脸上,酒瓶子当即碎了,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刀虻司被酒瓶子砸中了面部,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伤不到它,但刀虻司却一愣,突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肚皮朝上倒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蛛腿蹬个不停。
“蛤?这……这酒瓶子开了光不成?居然把它打昏了??”
孙必振丢下手中的半截碎酒瓶,低头看向昏倒的刀虻司,看着他的蛛形纲结构,不由得一阵反胃。
他又看向自己胸口,这才发现自己胸前血流不止,衣服上破了好多洞,胸口处千疮百孔,伤口泛着紫炁,说明敌人的攻击带着毒。
孙必振倒不怕毒,他随手抹平胸口的血,从魔术口袋里掏出另一个酒瓶子,卒瓦在了刀虻司的虫子肚皮上。
刀虻司的腿胡乱抽动,毫无抵抗能力,孙必振也没多想,一脚将其踹飞,昏迷的刀虻司被踹进了树林。
孙必振刚打算走,只听得树林里传来“唏嘭”一声巨响。
刀虻司,炸了。
树木摇晃,落叶纷飞,月色朗照,爆炸声烈,黄泉司开门,言称上工,好一派干净利落的死法,好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被爆炸声惊到的孙必振先是一愣,慌忙跑到树林里,盯着刀虻司留下的弹坑查看。
弹坑里有一滩豆沙色的污秽,其中漂浮着许多蛛腿,一张完整的人脸飘在蛛腿中央,仔细一看,却只是一张脸皮,脸皮背后的刀虻司已经凉了,化作了一滩肉泥。
“欸你怎么死了?”孙必振脱口而出,又想起什么来,惊慌失措地捋起袖子,看向双手手腕,并没有看到死咒。
孙必振以为刀虻司是被自己一脚踹爆的,刀虻司理应会留下死咒,但他不知道的是,自珊瑚死亡后,珊瑚教的大祭司就失去了留下死咒的能力。
“欸?没有死咒?难道这家伙不是我杀掉的?”
怀着满腹疑惑,孙必振纵身跳出了树林,回到了同伴们身旁。
见孙必振平安无事,召潮司松了口气,孙露红看到他胸前的伤口,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凑了上来,打算舔孙必振的伤,孙必振急忙拦住她。
“千万别舔!有毒!”
又问王不佞:
“你给程大夫的面人下毒了?那个大蜘蛛爆炸了,我什么也没干对方就爆体而亡了,我想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王不佞奸笑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两支迷你试管,一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孙必振恍然大悟。
那两支药,孙必振此前都见过:一支是大吐根,一支是虎痢。
大吐根和虎痢都是来自腹痛居屋的灵药,大吐根会让服用者立即狂吐不止,并且丧失全身炁,失去战斗能力;虎痢则是一种烈性炸药,但必须与呕吐物混合才能引爆。
如果把这两种药同时吃进肚子里,想必会受到一定的伤害,刀虻司就是一个死翘翘的例子。
另一边,火车上,猯蚊司痛得嗷嗷叫唤。
“啊!蛞蝓司,救我!救我!我肚子疼的要炸了!”
火车上总共四人,白金司听不到,蒙金司假装听不到,猯蚊司只能向蛞蝓司求救。
蛞蝓司听见他喊自己,不由得有些慌,她从身躯之中摸出一支疗伤药,刚打算喂给猯蚊司,猯蚊司却爆炸了。
碎块四溅,火车上顿时冒起了血色的烟,猯蚊司只剩下了一颗脑袋,缓缓落在了地上,滴溜溜地滚动起来,死得透透的。
“说炸就炸,真乃性情中人。”黄泉司扶着死门评价道。
蛞蝓司被溅了一脸的血,她呆呆地愣了半秒,脸上伸出无数触须,用触须洗干净脸,这才感叹道:
“我恨这份工作,我一回去就辞职。”
蒙金司撇过脸,黑洞洞的眼睛看了蛞蝓司半秒,又别过脸去,什么也没说。
至于白金司,他用手抹掉了脸上的碎肉和血,被缝住的五官尽力抖动着,不知道是怀着何种感情。
蒙金司同样吃下了面人的豆沙,但一来他吃的很少,二来,他是黄金王的大祭司,黄金王司掌疾病,而呕吐本身是一种疾病症状,所以受黄金王庇佑的蒙金司并没有像刀虻司和猯蚊司那样暴毙而死。
虽然蒙金司没有被毒药消灭,但他的人数优势已经荡然无存:看似是五名大祭司,但白金司不具备战斗力,蛞蝓司又消极怠工,最能打的刀虻司和猯蚊司反而吃坏肚子,食物中毒死逑了……
蒙金司牵着火车的死钢缰绳,心里很不爽,现在他只能靠自己对付戏命司了。
“well。。。(那么…)”蒙金司低语着,从身侧拔出一把镀金的剑,从剑柄中抽出了一支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