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啊~真是不好意思呢~昨天晚上……好像把你当成抱枕用了呢~”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神里可半点歉意都没有,反而带着点促狭,话锋突然一转,压低声音,带着点小恶魔般的戏谑,“不过女婿啊~你好像……有点不太老实哦?”
宿羽尘被她这突然的指控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他尴尬地别开视线,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拜托……岳母大人……您……您讲点道理好不好?换成是谁,抱着您这样……这样级别的美女睡一晚上……能……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那……那不成太监了?我……我这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
看着他这副窘迫又委屈的样子,笠原真由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大陆,漂亮的狐狸眼里笑意更浓了。然后,在宿羽尘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完全颠覆两人关系的举动!
她突然凑近,双手捧住宿羽尘的脸颊,在他完全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嫣红饱满的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深深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宿羽尘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有颗炸弹炸开了!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只剩下唇上那柔软、温热、带着惊人弹性的触感,还有鼻尖萦绕的、属于成熟女性的馥郁芬芳。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整个人僵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忘了。
这个吻,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又短暂得如同电光火石。几十秒后(或者只有几秒?宿羽尘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笠原真由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微微喘息着,脸颊上也飞起了两抹动人的红霞。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慵懒又带着点女王范儿的姿态,甚至还故意舔了舔嘴唇,发出“啵”的一声轻响,然后用一种故作轻松、仿佛在讨论天气的语调笑道:“嘛~这个嘛……就当是给你当了一晚上顶级抱枕的‘奖励’喽~女婿你可不要……想太多哦~哦呵呵呵呵呵~”
她发出了一连串标准的、像是反派女干部得逞后的笑声,试图用夸张来掩饰自己刚才那冲动行为带来的尴尬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跳加速。
然而,宿羽尘那副完全石化、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出窍的模样,显然让她的“掩饰”有点失效。看着他那副傻样,笠原真由美自己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红晕更深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带着点嗔怪,轻轻点了一下宿羽尘的额头:“喂~小色狼~还看!再看……今天也不会再给你了哦~”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转过身,背对着宿羽尘,笠原真由美轻轻吐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玩大了”,彻底越过了“丈母娘”那条微妙的界限。但她心里,却奇异地没有太多后悔或挣扎。杀手的世界,本就游离于世俗规则之外,什么伦常纲纪,远不如活着和痛快来得重要。她早已看淡了这些。如果命运真的如此安排,让她和女儿安川重樱都对同一个男人产生了超越亲情的情感……那就让它发生好了。至少,她对这种可能性本身,内心没有任何的抵触和抗拒。甚至……隐隐的,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待?
三个小时后,沾满泥泞的装甲车终于吭哧吭哧地开到了西双版纳机场的指定地点。等待着他们的,依旧是那位戴着标志性大墨镜、一脸酷哥样的国安人员——墨镜哥。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押着蔫头耷脑的苏昂走下车。沈清婉作为领队,走上前,脸上带着点歉意,指了指身后那辆威风凛凛但也伤痕累累的装甲车:“墨镜哥,不好意思啊~出了点特殊情况,我们开出去的那辆防弹商务车……没能开回来。不过,”
她话锋一转,拍了拍身边这辆“猛士”的装甲板,“我们‘换’了这么个大家伙回来!这买卖……应该不算亏吧?”
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心虚。
墨镜哥嘴角抽了抽,抬手推了推墨镜,露出一抹极其无奈的苦笑:“我说‘冰花’同志……您这可真是……太幽默了!”
他围着“猛士”转了小半圈,敲了敲那厚重的装甲,“这玩意儿……你让我们怎么把它弄回国安厅去?开回去?这一路得造成多大轰动?拆了运?那得多少手续?唉……”
他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被押着的苏昂,“这位……就是苏昂?”
沈清婉正色点头:“对,独三师师长苏昂!人我们带到了,是现在交接给你们带走?”
墨镜哥却摇了摇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八张机票递给沈清婉:“不用交接了。上面的命令,辛苦你们一趟,把人直接押回徽京。到了那边,总部会派人去提人的。”
这话一出,旁边的江祖平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吧哥们儿?总部这命令……你们滇南省这边……到底挖出来多少‘内鬼’啊?连押个人回去都这么……谨慎?”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墨镜哥脸上露出一个更加苦涩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透着疲惫和一丝沉重:“唉……别提了,已经……揪出来十几个了!而且……还都不是一个部门的,五花八门,哪个科室的都有!所以上级……”
他话没说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情况复杂,风声鹤唳,谁也不敢轻易相信了。
沈清婉闻言,眼神微微一凝,但没再多问。她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墨镜哥的肩膀,沉声道:“明白了。辛苦了!”
那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理解和沉重。
没有更多的寒暄,沈清婉转身,对着身后疲惫不堪但眼神坚定的队员们一挥手:“登机!”
一行人押着心如死灰的苏昂,拖着沉重的脚步,迎着机场大厅明亮的灯光,走向了飞往徽京的登机口。身后,那辆伤痕累累的“猛士”静静停在晨曦中,像一头完成了使命、伤痕累累的钢铁巨兽。新的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