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收买迎儿,让她每天在后门里等候。”
“如果夜晚相公不在家,就搬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作为信号,你就进来,不会有妨碍。”
“只是万一五更睡着了,及时醒不了,就需要去别处找一个报晓的头陀,专门买他来在后门使劲敲木鱼,高声叫佛,你听到声音就会被吵醒,可以及时起床出去了。”
“如果能买到这样一个人,一来有他在外面了望,二来不会让你误了时辰。”
和尚听了这话,高兴地说道:
“妙啊!你只管这样做。”
“我这里自有个头陀叫胡道人,我吩咐他来了望就行了。”
那妇人说道:
“我不敢停留太久,以免那些人怀疑。”
“我得赶紧回去才行,你千万不要误了约定。”
那妇人连忙整理好发髻,重新匀好脸上的妆粉,打开楼门,就走下楼来,让迎儿叫起潘公,匆匆忙忙出了僧房。
轿夫吃了面、饮了酒,已经在寺门前等候。
海阇黎一直送那妇人到山门外。
那妇人告别后上轿,和潘公、迎儿回了家,这里不再多说。
却说这海阇黎立刻来找报晓的头陀。
本房原来有个叫胡道的,如今在寺后的小庵中生活,众人都叫他胡头陀。
每天,他五更起来敲木鱼报晓,劝人念佛,天亮时再收取斋饭。
海和尚把他叫到房中,安排了三杯好酒款待他,又拿些银子送给胡道。
胡道起身说道:
“弟子没有功劳,怎敢接受赏赐。”
“平常总承蒙师父的恩惠。”
海阇黎说道:
“我看你是个诚恳的人,我早晚拿出些钱,买道度牒剃度你为僧。”
“这些银子暂且拿去买些衣服穿。”
胡道感激不尽。
海阇黎平日里,让师哥不时送些午饭给胡道,等到节日时又带着他去看经,还能让胡道得到些斋饭的赏钱。
胡道因此对他感恩不已,于是便寻思道:
“他今天又给我银两,必定有用到我的地方,何必等他开口。”
胡道就对海阇黎说道:
“师父,有差遣小道的地方,请明言。”
海阇黎说道:
“胡道,既然你如此好心,我便不瞒你。”
“潘公的女儿要和我来往,我俩约定,她家后门只要有香桌儿摆在外面,就是要叫我过去。”
“我不方便到那里徘徊,若你能先去察看有没有香桌儿,我才可以去。”
“还要麻烦你五更起来叫人念佛时,顺便到她家的后门,看到没人,就把木鱼使劲敲来报晓,高声叫佛,我好从她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