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再次成为了舆论焦点。
相比之下,真正的罪犯依机一家忽然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只是当一些具体细节也传出去之后,百姓对此似乎有了点不同的看法。
“百姓居然觉得那长子可以免罪?”
“主要是那长子从小就跟他爹关系不好,加上不认可他爹的行为和思想。”张苍说:“也可能是因为淳于越的缘故,因为他们的师生关系也公开了,百姓们可能认为,一个能被学宫先生收为徒弟的人至少在品行上还是过关的,说到底,还是信任学宫、信任您。”
李缘挠了挠头,这都什么跟什么?
百姓们对依机痛恨到想杀了他,却又对他儿子心生怜悯?
“这不是很正常吗?”
张苍说:“百姓愤怒是因为依机贿赂官员,破坏朝廷制度,偷税漏税触犯法律,间接的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因为您和大王是他们的代表;可对依祝心生怜悯,是因为他即便生在这种家庭环境下,依旧能保持初心和正义。”
“仇恨是一回事,佩服是另一回事。”
李缘沉默了一下:“所以,可以一定程度上放过?”
“我觉得您应该去问大王。”
“这事不是我在办吗?”
张苍不想说话。
……
王宫门口。
依祝手持血书跪在这里,求见大王。
周围,许多路过的百姓看着这道身影,目光惋惜。
“多好的孩子啊,就是被自家老爹坑了。”
“他老爹真不是个玩意,我听说他拿着咸阳朝廷开的证明在家乡骗了好多人,甚至还骗了一些小女娃去他商行里做事,其实是被他养在家里当……”
“不止呢,还漏税了数百万,却只给下面的人发最低工资……”
“这孩子多好啊,据说去劝他爹时还差点被他爹抓起来了,要不是抓人的玄衣卫去得巧……”
“不是,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消息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呢?”
一个刚进城的小伙子一脸迷惑,我们真的是在同一座城里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在王宫这写血书?”
“他不应该先去刑部诉讼吗?什么时候谁都能写血书跪在王宫门口了?”
周围,两个百姓悄悄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