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张悌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记住,事成之后,你们必须立刻撤出江东。”
他起身时,腰间的玉佩不经意间露出一角,上面雕刻的玄武神兽,与司马昭书房里的玉佩竟是一模一样。
陇西的秋风卷着黄沙,邓艾的大军在剑阁外扎下营寨。他站在高处,望着云雾缭绕的关隘,忽然想起多年前与诸葛亮对峙时的情景。那时的蜀汉,有卧龙坐镇,如今却陷入内忧外患。“传令下去,明日开始佯攻,重点试探东侧的烽火台。”
他转头对副将笑道,“另外,派人给孟获送封信,告诉他,只要拿下越巂郡,蜀军的后路就断了。”
南中,孟获的营地内弥漫着血腥与草药的气味。巫女们围着篝火唱着古老的战歌,一名蛮兵匆匆跑来:“大王,蜀军的援军到了,领头的将军自称霍弋,手下的士兵个个骁勇善战!”
孟获握紧手中的青铜杖,杖头的虎眼石泛着诡异的红光:“怕什么!把魏军送来的神药分给兄弟们,今晚就夜袭蜀营!”
成都丞相府,姜维盯着地图上不断收缩的防线,额角青筋暴起。霍弋在越巂郡与孟获激战,陆抗的水师却在西陵按兵不动,而邓艾的大军已经对剑阁形成合围之势。“陛下,再等下去,我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他拔出佩剑,剑锋在烛火下寒光凛凛,“臣请命率三万精兵,从阴平小道奇袭许昌,打司马昭一个措手不及!”
刘璿望着姜维,这个曾被父亲赞为
“凉州上士”
的将领,此刻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战意。他想起丞相诸葛亮的《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的句子在脑海中回响。“伯约,当年丞相七擒孟获,靠的不仅是武力,更是仁德。”
他按住姜维握剑的手,“派人去南中,告诉孟获,只要他肯罢兵,蜀汉愿开放边境通商,还会派医师救治南中百姓。”
建业皇宫,孙休看着蜀汉送来的蜀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悌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主公,司马昭的使者已经到了城外,开出的条件是……”“不必说了。”
孙休打断他,“传令下去,让陆抗的水师即刻西进,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他们先在永安城外驻扎,看看蜀汉和曹魏两败俱伤再说。”
陇西战场上,邓艾接到密报,嘴角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孟获的叛军虽然在霍弋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但已经成功拖延了蜀军的粮草运输。而东吴的水师按兵不动,让蜀汉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告诉王濬,准备总攻,这次,一定要拿下剑阁!”
他举起令旗,身后的魏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南中,霍弋望着远处燃烧的蛮人营地,眉头紧皱。孟获的部队在服用了神秘药物后,变得异常勇猛,尽管蜀军占据上风,但伤亡也在不断增加。突然,一名斥候策马而来:“将军,蜀汉使者到了,带来了陛下的口谕!”
霍弋接过密信,读完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下令:“停止进攻,派人与孟获议和!”
成都皇宫,刘璿站在祖宗牌位前,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姜维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陛下,这样做太冒险了。如果孟获假意议和,而邓艾趁机攻破剑阁……”“我明白。”
刘璿转身,眼中满是疲惫,“但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东吴的观望,曹魏的进攻,南中的叛乱,每一处都是致命的伤口。只有先稳住孟获,才能腾出手来应对其他威胁。”
建业,陆抗站在船头,望着对岸的永安城。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低沉的轰鸣。一名校尉上前:“都督,孙休陛下的命令是在此观望,但末将以为,此时正是出击的好时机!”
陆抗握紧腰间的佩剑,想起父亲陆逊在夷陵之战的辉煌战绩。“再等等。”
他望着天空中南飞的大雁,“等风来。”
许昌,司马昭坐在书房内,看着各地传来的战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蜀汉被南中牵制,东吴犹豫不决,而他的大军已经对剑阁形成了绝对优势。“传我命令,让邓艾加快进攻速度,务必在立冬前拿下剑阁!”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阙,“等攻下蜀汉,东吴就成了囊中之物,这天下,终究是我司马家的!”
陆抗的帅帐内灯火通明。谋士丁奉展开地图,指着永安城后的山道说道:“都督,蜀军主力尽在剑阁,永安城内不过三千老弱。若我们趁夜突袭,定能一战而下。”
陆抗却摇头:“司马昭老谋深算,必留后招。况且孙休陛下命我们按兵不动,贸然出击,恐遭猜忌。”
话音未落,一名斥候匆匆而入:“报!魏军邓艾部已突破江油关,正朝绵竹进军!”
帐内众人皆惊,丁奉急道:“此乃天赐良机!若蜀军覆灭,东吴独木难支。都督,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陆抗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案头父亲留下的兵书之上,缓缓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可轻举妄动。密切监视魏军动向,尤其注意永安城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