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既然为了我苟活这么多年,那又为什么不能多陪陪我?
心痛到极致,男孩儿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不要钱的从眼眶中奔涌而出,直直地流到了地上,“呜呜呜呜……妈妈……”
绿豆被他晃得差点儿就摔一跤,见他跪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也就没有骂人。
只道:“可怜!可怜!”
鸟儿的叫嚷,配上男孩儿伤心欲绝的哭泣,陈家人一时忘了说话。
只呆呆地看着那男孩儿。
大抵是血脉相连,陈父有些心疼,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上前替他递了手帕。
“别哭了……”
陈黔拍了拍亲弟弟的头,算作安慰。
又看向一旁的夫妻俩和旁边不知所措的假老二假老三,郑重的对父母说:“爸爸,我是不会放过那对夫妻的,还有小程,他作为此事的既得利益者,我想他或许搬出去更好……”
陈母想要反驳,却见亲儿子跪在地上哭得实在是惨,想要据理力争的话到了嘴边,那嘴巴就跟被浆糊沾住了似的。
好一会儿,才道:“小程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他一个人出去,我们都不放心的,小黔,你是哥哥,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李元戈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这副脑子进水的样子。
见她又犯了老毛病,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口,“哥哥,你就答应吧!虽然这位……被人套在垃圾袋里扔了,差点没了命,可老二毕竟是妈妈的心肝儿肉,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你让他出去住,妈妈不得心疼死了?!”
陈黔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这番话显然不太满意。
李元戈扯过嘤嘤哭泣的亲二哥,指了指他的样貌,对在场的人笑道:
“你们看看这位,长得多好?成绩也好!说起来,还得感谢老二的亲生父母那呢,要不是他们,我这个好二哥可未必有今天的成绩,我要是大哥,我就把老二供在家里了!”
“大哥,你说是不是?”
陈黔无奈叹气,“元元,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气话了!”
陈父陈母脸色比死了爹妈难看。
陈母气得不轻,“元元,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李元戈吊儿郎当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向一脸难堪的陈母,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妈妈,你就别演了,你不就是想要让陈程留下来吗?我替你找个好理由,也是急妈妈之所急,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怪我来了?你可真是难伺候啊!”
陈母:“你!”
刘榕哭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听着几人吵吵嚷嚷,心里不是滋味儿。
看了这么久,看透了这家人的态度,也觉得亲生父母没意思,识趣的起身:“你们不用为难,我不是这个家的孩子,我有妈妈,武春梅,她才是我的妈妈,她在家等我,我要回去了。”
强扭的瓜不甜,亲生父母摆明了不欢迎,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学校还那边也有课,没必要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眼看他拔腿就要走,绿豆有些急了,“不走!不走!陈二走!”
事儿还没办呢,哪有就这样散伙的?
陈黔伸手拦住往外走的弟弟,瞪了一眼失心疯的父母,安抚道:“别急着走,老二,你才是这个家的儿子,是陈家的一份子,家里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刘榕笑得十分难看,“不必了,我真的不想再为了这些事儿烦心,我……”
李元戈在一旁看热闹,见他居然这么脆弱,心里生了几分郁闷,“走什么?做错事的不是你,犯法的不是你,鸠占鹊巢的更不是你,你凭什么走?”
“要走也是别人走!你不仅不走,还要恣意的活着,让别人看着你活得多痛快!是男人就给我支楞起来!“
刘榕哪里恣意得起来?笑得顿时更加苦涩了。
他不说话了,李元戈却拉着陈父陈母对他有话说:“你来,别走,你先把这对三个孩子弄丢两个的废物骂得狗血淋头再说!”
刘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