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番话,大家都听进了心里,此时的刘榕被她说的心里十分不好受。
闻言只是故作坚强的摇了摇头,“不委屈……”嘴里说着云淡风轻的话,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睛里落下。
摆明了就是从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模样。
这还不委屈?李元戈盯着他红红的眼眶,一副隐忍的模样,忍不住撇撇嘴,“既然不委屈,那你哭什么?”
刘榕:……
泪崩了!
绿豆坐在李元戈头上,看着这好戏直呼过瘾。
见大家都演上,也跟着跳到那人肩膀上,嘴里嚷嚷着:“可怜!可怜!好可怜!”
刘榕泪流满面,“呜呜呜呜……”
陈黔默默幻视一圈,有担忧的有感动的有委屈流泪的,有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家人,竟有百态。
李元戈:“大哥,我说句公道话,这位二哥也是太委屈了,你作为家里的大哥,作为这个家的主心骨,可一定要替他做主啊!”
绿豆蹦了一下,踩在刘榕头上,也跟着起哄,“做主!做主!可怜,做主!”
眼看女儿开始挑唆,陈母警惕的看向大儿子,“小黔,你不要听这个疯丫头胡说八道,小程也是无辜的,你可不能真把他送走啊!”
陈黔有些失望的看向母亲,沉声道:“妈妈,你就不想知道,小程的父母,当年把小榕偷走,他们夫妻俩是怎么对待小榕的吗?”
亲儿子回家,不问问过得好不好,也不问问这些年的事,就一门心思想着安抚假儿子,这像话吗?
陈母被大儿子冷漠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紧了二儿子,“我……我不知道……”
陈父见状,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小黔,有话就直说,我们都……”
陈黔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老二,厌恶的转过头,对着父亲郑重说道:“爸爸,那对夫妻把小榕偷走,装在垃圾袋里,丢在了郊区人迹罕至的垃圾堆里,要不是有人自杀经过,听到他的哭声,打开垃圾袋把他放出来,他早就死在了十八年前的垃圾堆里!”
陈程原本还躲在妈妈怀里哭得十分情真意切,打心眼儿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待听到自己的父母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顿时打了个哆嗦,哭都不敢哭了。
眼神看向那个穿着普通畏畏缩缩的男孩儿,霎时间只觉得自己从人格上就矮了他一头似的。
陈父陈母显然也被这个答案惊呆了,装在垃圾袋里,丢垃圾堆里。
好小众的语言!
陈父不禁大怒,“他们怎么敢的?”
怎么敢的?
当然是为了荣华富贵了,为了钱,有什么不敢的?
陈黔不答他的话,只是看向一旁的老二:“小程,我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人在你学校蹲着,和你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陈程惊了,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支支吾吾道:“是有一个,他说我长得像他去世的儿子,还要让我跟他回家,我看他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就……带人把他打了……”
“那人长得实在是猥琐,笑起来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我……我就教训他一下。“
陈黔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这个弟弟,残忍的说出了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
“那是你爸爸……”
“我爸爸???!”陈程的尖叫险些刺破旁人的耳膜,可想其中的惊讶,“怎会呢?那个猥琐老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怎么会是我的爸爸?
李元戈闲闲的开口,“这话倒是奇了,谁家正经人好东西能偷人家孩子?好东西能把别人的孩子轻易抹杀?你爸爸费尽心思把你留在这个家吃香喝辣,你这会儿倒是嫌弃他不是好东西了?”
听了太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秘密,刘榕脸色惨白。
脑海里回想起了这些年对自己时好时坏最后跳河自尽的女人。
原来,她当年是在自杀的路上救了自己的命,可这些,却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
原来,她的自杀,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