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推开,一股外面的寒气趁机涌入,吹得灯火摇曳不定。
卞太后身着深色翟衣,未施粉黛,和曹叡一起,身后,跟着夏侯渊。
站在门口,眼神锐利,扫过殿内这片狼藉不堪,骄奢淫逸的景象。
她的目光里,是滔天的怒火,是锥心的失望,是难以言喻的悲痛。
“皇帝!”她的声音不怒自威。
“你还要胡闹到几时?你可知道,西楚大军已经动身,即将兵临城下!”
“成大事者,谁没有遇到过一些挫折。”
“就是当年士颂惨败南逃,不也咬牙挺过来了吗?”
“你找个镜子看看你自己吧,可还有半分人君的模样!淫乱宫闱,作践先帝遗眷,服食那等虎狼之药。你真是连狗鼠都不如!狗鼠尚不食汝余!”
这句极其严厉的斥骂,如同最响亮的耳光,扇在曹丕脸上。
若是平日,他或许会羞愧,会惊醒。
但此刻,在药物和极端情绪的作用下,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狗鼠不食?”
他咯咯地笑起来,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那正好!儿臣这里有的是锦衣玉食,美酒佳人,儿臣自己享用便是!何必管那些鼠狗之辈如何想!”
“先帝遗眷?她们不过是些玩物!先帝赏玩得,朕为何赏玩不得?这天下,这宫中一切,都是朕的!”
卞太后气愤不过,拿出一瓶毒药,恨声道。
“城破,国灭,不过一死尔!”
“我等曹家女眷幼子,全部携带毒药短刃。”
“你身为一国之主,为何不能振奋,若是你无能,无法面对这困境,你就直接传位给叡儿,自己当个只用享乐的太上皇吧!”
太后下旨,宗亲大将支持,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沉迷酒色,没有骨气的父亲。
想到这些词汇,曹丕终于还是动了。
他跪在了卞太后身前、
“孩儿知错了,孩儿这就遣散宫人,会前殿议政。”
面对挫折,有的人可以扛住,而后再次崛起,有的人自我放弃,最终沦为庸俗之辈。
曹丕虽然被卞太后当头棒喝,收敛了行为。
但和历史上一样,他不过是把奢靡混乱的大宴会,改成了几人的小集会而已。
至于即将到来的西楚大军。
他这是完全把期望,寄托在了夏侯渊,钟繇等人身上。
而且,他的身体,早就内里亏空至极,又有五石散这种猛药冲击。
他现在,不过是曹魏朝廷的一个标志物罢了。甚至有没有他,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自从上次卞太后带着曹叡出现后,不少事,都有这位大魏皇子出面处理了。
从暗组得到这些消息的士颂,心中冷笑。
“这曹丕,私下的生活,果然和历史上一样不堪啊。”
“这样的敌人,仅仅冀州之地,凭什么和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