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色洪流的队伍中,个个身手不凡,长枪快刀,迅猛如电。
随着陈到冲开一个豁口,跟在他身边的北楚骑兵,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就在陈到刚刚杀人的右手边,微微前倾身体,干净利落地刺出一枪,把鲜卑前军,想要补位的骑手挑落。
“稳住,稳住!”
“偷袭的汉狗,不到万人,不过我们的五分之一,不要慌张!”
一个鲜卑的百夫长,抽出弯刀,带着他信任的兄弟,想要拦住溃兵,重整军阵。
他身上的铁片盔甲在塞外可是少见的好东西,在一众穿戴皮甲的鲜卑人当中,颇为醒目显眼。
陈到自然不会放过这人,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杀穿这支百人队,借着俯冲之势,长枪划出半狐银光。
“噗嗤!”一声。
枪头正好刺穿这百夫长的喉咙,让他身上那花费大价钱弄来的铁片甲,显得那么多余。
百夫长双眼瞪着圆圆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想要最后在这个人世间留恋片刻,但最终,还是不甘地倒下。
随着更多的北楚部骑兵杀到,他落马后的躯体,很快就被踩为肉泥,和大雨后泥泞的土地,混在一起。
“别慌,蒲头在此,尔等速速向我靠拢!”
蒲头挥舞狼牙棒,将一个冲杀过头的北楚部骑兵,连人带马,一起捶杀。
这人虽然披着盔甲,但架不住蒲头力大,被击中脖颈的瞬间,骨骼碎裂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可惜,不是每个鲜卑将领,都有蒲头这样的身手。
更多的鲜卑将领,更正常一些的鲜卑将领,他们根本拦不住溃兵,也不敢亲自上前阻击,鲜卑部的前军,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处接一处的崩溃了。
蒲头这里,仿佛成为了一艘在大海上随风飘荡的小舟,随时可能被巨浪所吞噬。
“西凉铁骑,随我杀敌!”
掉在鲜卑部队后方的战士,还没有走出阴山道的他们,同样遇到了突袭。
这来自后方的突袭,正是西凉猛将阎行精选出来的西凉劲卒,虽然在灭羯族和南匈奴主力的战斗中,他们建立了功勋。
但阎行可不想一直留在北面,在雍凉时他就向往中原,现在投降了士颂,他也想要去中原看看,而不是继续在北疆,在塞外征战。
上次自己刺死了和自己纠葛了一生的宿敌马超,威名大振不假。
只是在不少人眼中,当时是楚军六将,围殴马超一人,自己不过是运气好,成为了刺出最后一击的人。
若是这次能杀退西部鲜卑,甚至有机会在乱军中,击杀了步度根,那怎么也坐实自己的猛将之名了。
而且若是能杀了步度根,平定西部鲜卑这样的大功,他觉得士颂怎么也会把自己调到身边,在中原争霸的战斗中,对自己委以重任。
“投枪!”
西凉军中,投枪虽然是马家军的拿手绝活,但西凉军其余各部,也是多有训练的。
战场之上,根本不需要有多么准确,只需要把投枪投入指定的区域内,能造成有效的杀伤,对战局有利即可。
这套来自雍凉的杀戮艺术,猛然扎入了鲜卑军队的后队之中,溅起无数的血花。
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投枪刺穿。
运气好点的,人虽然避开了投枪,但胯下战马却被击中。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