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宽厚的手掌将他牢牢固定住,让他动弹不得。
“好了好了,不闹了,吃肉。”陆珩渊将桌上油纸袋里的肉骨头拿出来,放在封月面前。
闻到肉香,封月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挣扎的力气小了下去,最终,在尊严和饥饿之间,他可耻地选择了后者。
算了,不跟一个审美堪忧的凡人计较。
封月愤愤地想,低头开始撕咬那块带着肉丝的骨头。
名字而已,等他恢复了人形,看谁还敢叫他“月饼”!
封月吃的麻麻香,作为雪豹的他还是更喜欢带着血腥气的生肉,就是牙没长齐,吃着有点费劲。
舔了舔嘴巴,封月摇头晃脑的想到:我这么大的雪豹到吃肉的时候了吗?算了~管他呢。
陆珩渊看着他吃得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自己则拿起那个干硬的面饼,就着水壶里剩下的凉水,一口一口地啃着。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一人一“猫”,各自吃着自己的晚餐。
气氛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奇异的温馨。
只是,陆珩渊看着“月饼”小口小口地把那些边角料上的肉都啃干净,心里又开始犯愁。
这点肉是他今天在肉铺收摊时,好说歹说才让老板半卖半送给的。
明天呢?后天呢?他一个在工地上卖力气的,一天工钱也就几块,刨去吃喝,剩不下几个子儿。
养活自己都紧巴巴的,现在又多了张嘴。
这小东西,总不能跟着自己天天啃面饼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陆珩渊就起床了。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把昨天剩下的半块面饼塞进兜里,又给封月倒了点水。
“月饼,我上工去了。”他摸了摸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封月,“你乖乖在家,别乱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沉重的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封月睁开眼睛,他其实早就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跳下来。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加上能量的补充,这具幼崽身体的协调性好了不少。
陆珩渊已经把房间简单收拾过了。
地面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也擦了,没几件的换洗衣服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尾。
虽然依旧家徒四壁,但比昨天刚来时多了几分人味儿。
封月在房间里溜达起来。
这里实在太小,几步就走到了头。
他跳上那张唯一的椅子,又从椅子跳上掉漆的木桌。
桌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搪瓷杯。
他正觉得无聊,准备跳回床上继续补觉时,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的鼻子动了动,在陆珩渊睡过的枕头边闻到了一股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他好奇地凑过去,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那个硬邦邦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