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应该不是温府的人,但是这马车、、、、分明就是太师府的!
“你家公子谁啊?”温十香挑眉。
只听那人回道:“我家公子乃是长安城太守之子,姓李单名一个浩字。”
“李浩?”温十香抽了抽嘴角,从他手里拿过书袋:“不认识,本小姐还忙着回府,别挡道!”她说着,挥手将那人赶开。
谁知刚迈出两步,便听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温小姐,温公子要小的带一句话。若是您不去见我家公子,今日回去便有三百女戒等着!”那人说的不卑不亢,但是温十香听得那是十分不爽。
她回身,书袋往肩上一甩,半眯着眼,冷冷的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小姐?”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听主子吩咐办事,还请温小姐不要为难小的。”
温十香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提步便上了马车。
既然温三水非要她去见一面,那就见一面好了,但是后果如何,她可不敢保证!
——
天色完全沉下去,温十香才回到了太师府。
她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穿过回廊。步到房门前,推门进去,只见简叶与温三水正坐在桌边下棋。
“我回来了!”她笑,将书袋扔在书案上,便开始解外衫。
简叶抬目看了她一眼,扬唇一笑:“小姐,今日那位李公子如何?”
温十香步到画屏后去,一边解着衣服,一边道:“还能如何?差点笑掉我的大牙!”
听到她这么一说,刚要落子的温三水便顿住了。他抬起俊脸,头也不回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来听听。”
画屏后一阵悉索声,不一会儿,温十香便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衫步了出来。
“望君楼里不是养了一只狼狗吗?我只是在李浩腰带上挂了一根骨头,那畜生就追着他跑了大半个长安。差点笑死我!”温十香说着,又想起白日里,那狼狗追了一名青衣华服男子奔跑在大街上的样子。她不禁笑弯了眉眼,心底不禁佩服自己的小聪明。
温三水和简叶却听得眉眼一跳,这么说来,这次相亲不仅黄了,现如今那位李浩李公子,还不知道是否平安活着喏!
“十香,你岂能如此顽劣!”温三水放下棋子,回头斥责了一句。
温十香一边折好衣服,一边回道:“这人是你让我去见的,我见了!但我又没说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温三水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由得更为来气:“你、、你这丫头真是!”真是不可教也!
“好啦!这么晚了,大哥你赶紧回屋睡觉去吧!”温十香放好衣服,抬头对温三水明媚一笑,然后开门,推他出去,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十香,你给我开门!”温三水在外面拍着房门,温十香却恍若未闻一般,只打着哈欠往床边走去。
开什么玩笑,给他开门,她今晚还要不要睡了。
“小姐——”桌旁的简叶唤了她一声。
温十香这才记起,屋里还有一个人。于是乎,温十香的房门再次打开,简叶被推了出去,房门“嘭”地又关上了。动作依旧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弄得门外主仆两人哭笑不得。
就在温十香迈上床榻之际,门外又传来温三水的声音:“好吧!今晚你便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一个张公子等着你去见呢!”尔后便是两道离去的脚步声。
耳边总算是安静了,温十香在床边坐下,想起温三水最后那句话,顿时一阵头大!
现在可是八月了,又不是阳春三月,大哥和爹莫非是脑子烧坏了!怎么想到安排她去相亲的!
今日一个李公子,明日一个张公子,她温十香又不是当真嫁不出去了。再说,这天下间压得住她的男子,只怕鲜有。就拿今日那个李公子来说,虽说长得还算儒雅,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子书香味。怎知竟是个登徒子,就在温十香转身出恭去的一小会儿,便调戏起酒楼里一个小姑娘。这样的极品,温十香实在是无福消受。
表面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私底下却是个好色之徒,这样的人嫁过去她就是找虐。
“什么张公子李公子,见就见!”她扬唇,反正见一个收拾一个,就当是为民除害好了!
这样想着,十香拉过锦被,倒头睡下。一合眼,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道纤长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折扇,谈笑之间,温文尔雅。就连那些他说过的话,也一一浮现出来。
温十香睁眼,猛的坐起身来。
好奇怪,为什么会想到百里辞?莫非自己今天喝的那杯酒有毒?中毒了不成?
她想着,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睡觉!”自己下了一道命令,她再次倒下了。
夜,寂静无声;梦,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