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我日后显贵,还是担心布山大营的锐士。”郑禄仔细想了想,极为郑重的问道。
黄品没藏着掖着,点头应道:“两者都有。”
郑禄捋了半晌胡须,摇摇头,“能让象郡不出闪失,功勋同样不少。
接替南海郡屯卒的布山大营锐士也不必有任何担忧。
虽说大多都是原楚人,但现在根已经扎在了岭南。
且年过五旬的已经不任正卒。”
将手放下,郑禄顺着厅门向外瞥了一眼,勾了勾嘴角继续道:“红水与布山两地冷热相差不大。
加之你这一把大火不但烧出沃土,还让人知道这是一种破瘴疫的法子。”
将眸光与黄品相对视,郑禄感慨万千道:“对于布山的锐士而言,红水这里就是一块肥肉。
来的可不单是壮年的锐士,他们的亲眷以及离营垦田或是行商的老卒也陆续来了不少。
若是有异心,可得不到这里的田与女子。”
说到这,郑禄指了指黄品腰间的绶带,噙着笑意朗声道:“此外,与谁对阵不重要,跟着谁去与旁人对阵才重要。
入秦以来你从未有败绩,且堪比灭掉两国。
能有此功勋的,要么已经病死,要么已经马都翻不上去。
亡秦者胡这句谶言即便真指的你,岭南的屯军也定会追随于你。”
闻言,黄品眉头一挑,用半玩味半审视的目光上下扫了扫郑禄,嘿嘿一笑道:“你是在试探我?”
郑禄敛了笑意,低垂下目光沉默了一阵,缓声道:“田忌赛马不知道你知晓不知晓。
不管上马、下马,终归都是马。
而非主掌赛马的田忌。”
郑禄的话让黄品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你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摸不准是提醒我还是在撺掇我。”
郑禄抬起眸光盯着黄品看了看,忽的笑道:“与你方才问的一样,两者都有。
南军可战之兵并不算少。
且留在营中的都是能战,且愿以战获取军功的。
风头如何变换,未必是你能压的住的。
另外,撺掇这说辞有些重了。
别忘了,不管谁继位,继的都是大秦的位。
战后你得有法子消弭谶言才行。”
黄品撇撇嘴,翻了一眼郑禄道:“看似说了很多,实际上没一句有用的。
你可没你阿翁实在。”
郑禄狡黠的一笑,“你是安国侯,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