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场烟火的盛放,血红的颜色飘撒上空,跟着他的频率,直坠下崖。
我重重的落到三步以外,手不能及的地方。同步的,还有那些杀人的人头。
记忆像被清洗过一遍,只重复着他过我头顶的模样,嘴角冷然,眉眼横懒,是绝世的慵堕华丽。
仿佛,仿佛,肩胛处,鲜血漫涌,还插着把刀。
没有知觉般的看着天,蓝色白色,然后没有颜色。
愣了很久,回过神来。
一步三跌的冲爬到崖边,叫得有些声嘶力竭:“香无!香无!你个混蛋!你在哪里!香——”
“吵死了。”一个声音打断我,我无力的低头,趴着,同一种很不雅观的样子向下看,他一只好手抠着峭壁上的洞,整个人飘摇晃荡。
“手给我!”
“你拉不动我。”
“废话!”我扯下腰间缠的银鞭,一头系脚一头系石,努力向他伸手。
他迟疑的看我,似乎不太相信,似乎在考虑,我会不会更狠的把他摔下去。
然后,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送上来,直到完全握紧。
第一次的,如此契合的拉着他,不厌恶,只想救他。
“你很重。”
他剜我一眼,狠毒非常。
拼了全力,拉起一寸,然后完全没了后劲。
于是,现在的情况是,石头拉着我,我拉着他,他吊在下面,尴尬的一起等死。
时间流逝,我有些绝望的痛恨起自己这身子。
他扬头,盯着我,哼了声,突然换了种我不了解的语气。
“行了,放手。”
“怎么,良心发现,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我心里一恸,咬牙吐了一句。
“你省省吧,我不想死了还见到你。放手。”
“不放。”
“我是夫你是妻,我说了算。”
“不放!”我发了狠,努力一把,还是纹丝不动。
“现在的情况,哪有你说不放,就不放的?”
他笑得可恶,一点一点,如来时那样,松开我。
我一坠,被他牵引着向前,绳绷得更紧,悬而欲断。
两只手抓着他,皮肤在指间划开,缓慢得让人心凉。
“混蛋!你从头到尾都是混蛋!”
“我知道。”
灵光一动,我笑了下。
运气向上,到了指尖,不自觉的颤抖不已。
然后最后一点力气用完,我想我终于做了件值得的事情。
他借力向上,猛的上来。
我瘫倒在地。
他过来,挨了我睡下,天很好看的云动。
他喘着粗气,突的低低笑起来。
“你居然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