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脚步腾然收紧。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他微笑依旧,不言语的带着我,一圈两圈三圈,重复着,往返。
“惩我——这是——”
他摇头,身影一掠而过,擦着我的耳小心的说:“自右往左,可破一时。”
心跳在这分钟漏了一拍,在下一秒恢复正常。
“需要么?”
他无奈的耸肩,“我想,对于师兄,还是需要的。”
天色大明,我靠着他他靠着树树靠着地地在远处接着天,然后形成一个奇怪的圈子。
“我要走了,姑娘——自己小心。”
“你也是。”对他笑了笑,贪享这一刻的安宁。
“给你的,有麻烦时记得找我。”他手心摊开,里面藏了个貌似葫芦的东西。
努努嘴问他:“这是什么?”
“拉下面的引线,它自会上天。”
接过来,一片温润。是握了很久,一直想给,一直给不了么?还是在犹豫,到底值不值得?
他起身,整理衣裳,一丝不苟的和从前一样。这人,就算最落魄也还是保留着那一丝的骄傲,从不轻易放弃。
突然有个想法。我的想法,考虑用不了多久,从来是率性的做,然后率性的伤害。
“惩我,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没什么。”
“你以后,如果还能再见,我希望听你叫我厉胜男,不是姑娘。”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侧头,只见了发角一端,微扬。
目送他而去,直到看不见的地方。迎着晨光,满眼通亮。
回头,花园的路暗得心惊了。那些梅肆意的开着,灼人神伤。这时候的我,脚踏卵石,不知为何,竟生出些胆怯。
该走的一定会走,不该走的,那就只能面对。主公说过,我们做杀手的,不死,就不能离场。所以那些痛心的,怀念的,安慰又或者牵扯纠缠的,散去后通通是幻。这世上总有些东西留不住,不能留。唯一可以做的,是忘记。
越近小阁,心越沉,千钧的步子提不起,提起又放不下,不死不活的悬在半空。
一个丫鬟过来,手里拎着个包袱。
“你——过来。”对她招手。
“夫人。”
我皱眉,真是叫得刺耳。
“以后别那么叫我。”摇头,盯着她的手,“你要去哪?”
“这东西,是香少吩咐给夫人准备的。”
“给我?”莫名其妙。
“香少还要夫人去南边一个叫麦昌的地方找他。”
“他不在?”
“香少很早就到这花园走了一圈,现在出发很久了。”
我一愣,脸色下沉。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走是吧?假好人。
翻翻包袱,里面无非一些伤药银两什么的,无趣至极。这可不像他的风格,我冷笑,瞥一眼那丫鬟。
“还有什么?”
她默不作声的递过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