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我依在怀。
他在身边睡得很好,眉梢眼角是淡淡的笑意。
伸手,然后又停下,悬在半空良久,终于放下。
不是你的,再怎么留恋也没用,不如转身的潇洒。
跨过他,小心的出门,然后轻轻带上。
渐小的门缝里看他,脸色模糊。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如此苍凉。
卵石路面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物和人一样,是有感觉的。对了喜欢的人温暖,对了不喜欢的人凛冽。
我一直是这样特立独行得让人憎恶的女子。
妖女,我想,然后微笑。
好好睡觉,然后明天起来,你会发现你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子,身边有个貌美人羡的妻子。
夫唱妇随,人神共妒。
厉胜男——这名字你大可忘了,曾经想你记得,现在却盼你忘掉。
我能留给你的,全是伤痛,一层又一层的痕迹,涂抹不去,令人心烦。
我注定不是你的妻子,你注定不是我的丈夫。
我们最近的时候止步于此,已是多得。
拜了堂又如何,这天下貌合神离的夫妻不多我们一对不少我们一的对,勉强下来只能给他人平白笑话了去,这又何必。
还是笑,专心的数着卵石。
三百六十五颗,刚好停止。
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一共三百六十五颗,个个相同,色色均衡,是一年的天数。
原来,离开,只要三百六十五颗石头的距离。
想念,只要三百六十五颗石头的长度。
也不是很久。
上楼去,小楼疏影斜下,遮了园内的花景。
寒风正盛。
“惩我。”依在门框上,看进去,他果然来了。
悠闲的坐着独饮,自娱自乐。
“厉姑娘。”惩我对我点头,算是回答。
坐在他对面,青衣着地。
“听说你找我。”他回头,挑眉看我,嘴角轻蔑一笑。
“气色不好。青尚,你可没好好待你的女人。”
“是我的错。”惩我面无表情,动作有些僵硬。
“既然找我,何不进来坐坐。青尚这茶可是人间极品。”
拿杯在鼻端晃了下,舌尖微舔,唇线上扬。
光线明灭,在他身周晃荡,有几分诡异的媚惑。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