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吵,吵得我心乱意燥。
想撑起身来,却左右动不得,这才想起我方才着了惩我的道。
“说!你把她怎么了!”金世遗的声音响起。
“看不出来吗?厉姑娘受伤太重,已经去了。金大侠,你节哀。”
惩我平静,大有事不关己己不忧的架势。
“我不信!”
一道掌风擦面,衣断帛裂。
难道你不会先把脉吗?心中暗叹。
“不信也得信。”惩我似乎无心和他打斗,只是躲避。
“好!好!好!”外面突然安静了。
“她既是死在你府上,那你和你这落雁庄,都跟了陪葬吧!”
他语调低微,有沉重的呼吸自外而内,一下一下,重击我心。
“随便。”我可以想象惩我那副自得的样子。
“只是——我怕阁下没那么大的能耐。”
静默,我小心掂量着他的样子。
“好。”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我想,他一定是笑了。
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地。
一股腥甜的味道飘了进来。
血。
“金世遗,你这个疯子!”
咳嗽。我冷笑在心。
自讨苦吃。
“不知道我在江湖上的诨名吗?既然你不想活,我成全你便是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能如此安静的说话?
没有吼叫没有嘶哑,平静得好象在讨论着天气。
“我,金世遗,曾对苍天立下重誓,谁若敢拿手碰她,我便斩那人的手。你,今日如此,我便烧尽你的庄子,杀光你的门人,所有认识的,一个不留。我,要你陪葬。”
我愣住。
你发这么重的誓做什么?发不发,我一样要死,你一样要走。
又有什么分别?
“若是她自己伤本就无法可医,或者她自己一心寻死,你又能找谁报仇?真是可笑。”
说得有理。你是早就看准了这一点吧?
“好办。若是这样,我便杀了天下人,一个个,都给她陪葬。”
威胁我。
知道我没死吧,拿这么幼稚的话来威胁我。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