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威威。
又是我害的你。
不然此刻,你还在堂庭,修炼你的九丹。
青崖忽扯了扯苍耳脖子上的妖环。
“啧啧啧,什么你的,我的。还在这耍主人的威风?现在你是我的妖奴。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我。你要让我不顺心,我就捏死他,再捏死你。”
“青崖。戴上这个妖环,只是告诉你,我不会跑。但不代表,自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奴隶。我不愿意的事,谁都强迫不了。”苍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真的是青崖的魂魄么??怎么跟躺着的青崖一点都不像。
青崖手下一动,妖环的禁制立马迫得苍耳不能呼吸。
“戴上妖环都不承认是我的奴隶么?那该让你好好吃吃苦头。”青崖眼睁睁看着苍耳终于绵软无力地垂下了头。
哼,嘴硬罢了。
多来几次,不是奴隶也是奴隶。
入了夜,青山带来个医士,给苍耳的手臂做了简单的包扎,望着那一个血洞,他不忍心地别过头,回厨房给苍耳端来一碗薄粥。
主子说了,不用给妖奴备饭。
一碗粥,不算饭吧……
万一哪天,主子后悔了。
他刚把粥喂进苍耳嘴里,就听后面有人说话。
“一个妖奴,还值得给她喂饭?”青柠冷瞥一眼苍耳,又把眼神绕回那一碗薄粥。
她忽然冷呵一声,弯下腰,从地上抓了一把带血的土,一点点撒到粥里。
“以前她当叫花子什么都吃,更何况,现在沦为了妖奴。”青柠讥笑着用手指捏起苍耳的下巴,“你一定不知道,妖奴该吃什么吧?不急,定有机会。”
青柠张扬着笑意,饶有耐心地等着青山喂完粥一路小跑逃出了地牢。她这才踱步到苍耳身边,用刀一点点割开绷带。
她割得很慢,一不小心,还在她手臂上划出些新的口子来。
“听说妖的恢复力极强。我今天倒想看看,到底有多厉害。”她瞥一眼伤口,提刀,狠扎进去,又捏着刀把,慢条斯理地转了一圈。
一双杏眼紧紧盯着苍耳愈加惨白的脸,欣赏她脸上扭曲痛苦的表情。
该死的妖孽,终于等到大师兄厌弃你的这一天了。
末了,她意犹未尽地掏出瓶药粉,洒进那汩汩冒血的伤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蚀骨粉罢了。”
那粉末一遇到血肉,立刻烧灼起一团黑气,苍耳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青柠拿出新的绷带,把伤口一点点缠上。她绕得很厚,表面上一点看不出端倪。
妖又如何?这样的蚀骨粉定要了她一条胳膊。
青山喂完粥,一路小跑去了书房,恰见青崖和一众道长从里头出来。
他咽咽口水,凑上前去。
总觉得这个主子好像和床上躺着的主子不太一样……
“头疼,扶我回房。”青崖把胳膊递给青山。
青山愣了愣:“主子,回哪个房?”
青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卧房躺着自己的尸体。
膈应。
“去那妖奴的院里。以后,我就住那儿。日日睹物思人,可以时刻提醒我,死前的我,有多愚蠢。”青崖近乎咬牙切齿。
青山心里一个咯噔。
主子恨姑娘恨成这样……青柠道长私下去了地牢的事,他还是别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