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那鼓会应声而破。从此,天下太平。
但计划中的事情出了纰漏,她虚弱的身体不允许。
那柴火棍将将飞到青崖的身后,就掉到地上,而她已经气喘吁吁。
青崖头也没回,继续敲着升阳鼓。
鼓声隆隆,敲得她心脏也跟着跳动不止。
苍耳手脚并用地往卧房爬,只想离那鼓声远些,再远些。
她的心口都要被震碎了。
爬到一半没想到就彻底没了力气。干脆由得他去,她自顾自闭了耳识在廊下倒头就睡。
青崖一通鼓敲完,看见的就是睡倒在廊下的苍耳。
看她面色红润了些,他把她抱到饭桌前。她还是轻得跟羽绒一样。
早点是清粥,酱菜和包子。
他喝他的粥,她睡她的觉。
等苍耳睡醒,桌上的餐食早就收拾一空。
哪怕是当乞丐,她此刻也该喝一碗馊粥了。
她只能自己摸去了厨房。
偌大的宅院,别说饭菜,竟然连个果子都没有。
乞丐当惯了,她在哪儿都能睡得心安理得。
青崖打完一通拳法,就在树下捡到了苍耳。
他又把人抱到卧房的廊下,自己换了劳作的衣服,拿着镰刀在庭院里收拾杂草。
苍耳被饿醒时,就看到青崖挥汗如雨地披荆斩棘。一人高的草木已经被他砍拔得一干二净。砍下的枝木,他像投掷枪杆一样,扔得远远的。
稀疏的草丛里,螽斯,蚱蜢,青蛙,蛇,各逃各的。
然后这些蛇虫鼠蚁似乎发现了苍耳,一个个冲着她来了。
有的盘到她身上,有的跳到她头发上,还有的蹦跶到她眼皮上。
她也懒得动弹,照样睡得安逸。
青崖看她,越来越像鬼了,连蛇虫鼠蚁都青睐她。
苍耳一觉睡到日暮时分,那细细密密的痛又席卷而来。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青崖捆完最后一捆杂草便去沐了浴。
管家改了名字叫青山,又找了个小厮叫绿水。
青山来廊下喊苍耳吃饭。
绿水来廊下喊苍耳吃饭。
最后,刚刚出了浴桶的青崖不得不自己来了。
“怎么?你闹绝食?还是就喜欢喝馊粥?”青崖眉眼清冷。
“……把吃的……放这儿就行……”
无休无止的疼痛终于蔓延到了苍耳的尾椎。骨头梢突突的血液涌动,密密麻麻的针刺。
她忽然一个激灵。
不是吧……不是要长尾巴吧……
不可以,不可以是现在。
现在她可没办法运转灵力,来长尾巴啊……
老天……要不要这么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