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每每等地上一干二净了,就嫌弃地赶人。
“那是什么动静?老这么闹下去,我可受不了。”说话的人,打一巴掌苍蝇,没打着。
“哎哟喂,可别再抱怨了。晚上关好了门窗。你们没听说么!是鬼车啊!鬼车来了!老林头家那个阿嘎听说被吃了个干净。惨呐!!”
“鬼车?真的假的!!那只九头鸟不是在最海边的那个庄子么??”大伙儿一听说鬼车,都来了精神。这可事关生死大事。
“灵墟道长坐镇擒她!她能不逃么??这两天都消停点,我们这偏远地带,可没有灵墟道长。”说话的人叹口气。
“没有灵墟山的道长,不也有青城山,北宗派的道长么?”
“北宗??要是他们真有能耐,老林头家会被妖怪灭了门?惨哪!连官府都看不下去,听说阿嘎被鬼车抓走之后,那栋屋子就被官差烧了个干净。”
铺子里的两男一女听了,拿了各自的刀剑就走。
“嘘,别说了,他们就是北宗派那几个道士。”店铺掌柜对着众人挤眉弄眼。
铺子里立马安静下来,只有结账的铜钱声。
“大师兄,真不关我们的事。那妖女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假装自己是月上仙子的徒弟。不然,我们哪能轻易放过她!”娇滴滴的女道士恨不得贴到黑袍道士的身上。
“她不是妖女。是仙子。”雷护院目不斜视地更正她。
“她怎么不是妖女!!”
“妖女跳不了祀神舞。”
“仙子也不会杀人越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那被唤作大师兄的人,斗笠下隐着的眉眼,盯着墙角下躺尸的人。
衣衫褴褛,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她躺在那里,浑然天成的一个叫花子。一群小乞丐围着她,又打又闹,她也不动弹。
“来一笼包子。”他忽然开了口。
“什么?”
他下巴朝着乞丐窝伸了伸:“叫一笼包子送过去。”
“大师兄,我们又不是和尚……”女道士娇嗔着抱怨。
雷护院掏了钱,拿了包子,就朝着乞丐窝走去。
他还没把包子交到躺尸的人手上,那包子就被乞丐头子穷拿了去,还大言不惭说了声:“谢谢。”
躺尸的人不争不抢,仿佛那一笼包子和她毫无干系。
死和活,与她也毫无干系。
“再送一笼过去。”
女道士瞪大了眼睛。
这会儿不等雷护院回来,她先掏钱,拿了屉包子。
伸脚踢了踢那躺尸不动的人:“喂,这是给你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