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只听来那人离去的脚步声慢慢地减弱。
就这样走了?
钱烂烂还以为那家伙会气呼呼地冲进来,摔她一两巴掌,没想到人家走的那么干脆利落。
正好呢!
这也恰恰是钱烂烂所期盼的,她现在像一只猴子一样跳上了窗棂,正四下张望。
没人,她在心里落了一声。
于是,她便跳下窗棂。
老十四身上的血腥味很重,钱烂烂走回之前那条廊子上依旧能闻到那股味。
地上是血滴的痕迹,钱烂烂蹲下去,伸手捻了一珠,放在鼻间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浓重的血腥味,没有别的,没有别的。
那样最好。
钱烂烂怕就怕剑上染了毒,划到老十四身上。
接着,她站起来,跟着地上的血滴指引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老十四被安置的地方。
血腥味很浓重,像一卷很重的棉被扑到钱烂烂的鼻子里,压的她几乎都要鼻塞了。
门口不停有丫环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跑出来,脚步匆匆。
“泼”的一声,血水就倒下了道路一旁的植被上。
钱烂烂怕被人认出来,她便迅速跑到了窗口。
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钱烂烂可以看见里边是个什么情况。
老十四是趴在床上的,头部向下,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唇瓣,说明他失血过多。
呼吸起伏很小,这说明他缺氧。
更奇怪的是,他四肢看起来很软,像带子一样瘫在床面。
再看看他的后背,模糊的一片,应该是被撒上了不少止血的药粉,不过,看起来效果不大好——上边好像还在冒血。
此时,大夫正抽出一条白色的带子,要给老十四缠上去。
钱烂烂瞧着,大夫捏着带子往老十四缠去,第一圈,贴上伤口的带子都湿了,染红了,第二圈又湿了又红了。
好了,就这样,重重叠叠,也不知道缠了多少圈,那个白布上的血迹才渐渐少了。
“呼——”钱烂烂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沉重却始终没能卸下去,那一幕看的实在是太红了,老十四伤的太重了。
老十四也不知是怎么了,始终是闭目的样子,钱烂烂站窗边,也没瞧见那家伙叫出一声疼来。
到底是不疼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呢?
大夫给老十四缠好布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然后正要将被子给老十四盖上。
可,眼前的一幕,他看的差点没跌地上惊叫。
那雪白的纱布表面,一点点红点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老十四的后背。从他受伤的肩膀,再到他后背上那几根纵横交错的刀口子,渐渐在点点红珠中隐现。
钱烂烂站在窗边,看的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这什么血流速度?
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火山,喷血的火山。迅速蔓延的红点最后变成了一条带子,然后,那一条条交叉的带子又继续蔓延,朝两侧展开。像是发大水了,决堤了!
天哪,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