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睡。”
“嗯。”我拿过空空的瓷盅,好轻。
往门边走,整个屋子只能听见我衣服面料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非儿。”
“嗯?”我站住脚,没有回头。能感觉到他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
“瓷盅放下吧,我明天叫下人送回去就好。”我转过身,他从我手里拿回瓷盅,“你直接回房,就不要绕路了……外面还下着雨。”
“哦。”
“头发都湿了。”他伸手撩撩我的刘海,其实不湿,只是来时被小雨打了,有点潮。
“……嗯。”
“回去吧。”本来要摸我脸的手顿了顿,转而拍拍我的头。
“嗯。”
我才又转身往外走。
“非儿。”
“啊?”我看他。
“明天多穿点儿,天儿冷了。”他拿过一件外衫帔在我身上。
“嗯。”
“……”
他始终没和我对上眼神,语气也始终是淡淡的。
撑开伞,我回我的园子。
脂油伞立在墙角,地上一片阴湿。
烛光打在伞上的亮片晃动着,在墨色的花纹上游移。
水滴顺着支架滑落,无声落地。
窗外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我又抱出一床新被,寻思着要不要做个暖水袋什么的。
钻进被子,借着细雨绵绵的环境安然入睡。
雨天,睡觉舒服。
或许,我也喝碗安神汤,会睡得更香。
后来的几天,小雨一直断断续续。
天阴的黑黑的,像是摄影棚里拉上的幕布。
还好古代的建筑有长廊屋檐,出屋也不会被淋湿。
当然活动范围也只限于我的这个园子。
不过冷是真的,吹过的风都变得冷了,带着丝丝的寒意。
肥肥卧在垫着毛毯的竹篮里打瞌睡,一条后腿还当啷在外面,悠闲自在。
我拿着类似《唐诗三百首》的一本书,配合着现在的环境感慨“古古人”伤春悲秋精忠报国的情怀。
这雨好像截断了我们之间的来往似的,莫靖离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