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达抽着鼻子。
“是爱尔丝芭姨母铺的床。她说她觉得应该把房间收拾整齐。”
查普曼举起手示意他安静。
“从那个时候到凌晨1点钟之间,他起床,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我知道,我们谈的是坎贝尔先生的哥哥!但我的公司希望把事情弄清楚,我也希望把事情弄清楚。正如我刚才对邓肯先生说的,我认识已故的老坎贝尔先生,他亲自到我们公司在格拉斯哥的办公室找我,签下了最后那份契约。要知道,那并不是我的钱,保险金不是我支付的,要是我觉得有正当理由建议我的公司付这笔金额,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是你们能担保的确是这样的吗?”
一片沉默。
查普曼几近傲慢地做出结语,然后从桌上拿起手提箱和帽子。
“那只狗提笼——”邓肯又提起。
查普曼涨红了脸。
“去他的狗提笼!”他很不专业地发起火来。“各位先生,你们有谁能够想出那只狗提笼在这案子里能起什么作用?”
柯林·坎贝尔焦躁地走到床边,弯腰摸出那只充满疑点的箱子端详着,那表情像是想狠狠地踢它一脚。
它近似大型手提箱的大小,但宽度比较像是箱子。深棕色皮革制成,有个像手提箱的把手,顶端两侧各有一片金属钩环,一侧装有铁线网,为了让空气流通用的。
里头装载某种小宠物……
亚伦·坎贝尔脑中突然浮现某些怪诞丑恶、不成形的遐想,仿佛是被这古老塔楼房里的邪恶气氛给感染了似的。
“你们觉得,”亚伦脱口说出。“他会不会是因为被吓坏了才做出那种事?”
另外3人同时转过身来。
“吓坏了?”律师重复一遍。
亚伦望着那只皮革箱子。
“我不太了解这个名叫埃列克·法柏斯的人,”他说。“不过他似乎是个狠角色。”
“怎么,亲爱的先生?”
“假设那天晚上埃列克·法柏斯带了这只箱子来。它看起来就像一般的手提箱。假设他跑来这里,装作要找安格斯摊牌,实际上把这只箱子留了下来。他岔开安格斯的注意力,把箱子藏在床底下,因此安格斯之后并不记得这箱子的事。可是到了半夜,有东西从箱子里跑了出来……”
听到这里,连艾利斯达·邓肯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查普曼则带着股任何怀疑和猜忌都压抑不了的兴味打量着亚伦。
“唉,真是的,”他辩驳着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亚伦开始解释。
“我不希望你们取笑我。不过我的想法是,呃,也许是一只大蜘蛛或者毒蛇之类的东西。要知道,那天晚上月光相当明亮。”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此刻房间里昏暗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十分奇特的想法,”律师用他单薄干涩的声音呢喃着。“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