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他长眉舒展,伸出一指。轻轻捻熄了床前的灯烛,袅袅一缕轻烟,在两人之间升起。
“那日有人在皇后的长门宫前经过,不料却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一名宫女撩起裙摆跑得飞快,掉下了发上唯一的一枝珠花,后边尾随而来一人,匆匆捡起了这朵珠花——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月光照进帘栊,给两人的脸蕴上了一层清冷。
林笙歌歌冷笑:“这名宫女后边又没长眼睛,怎会知道是谁捡了她的珠花?”
“也许吧。”他的眸中已了无笑意,似寒潭的水在月光下波动。
“其实,无论我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你十三王爷早派了人跟着,本一清二楚,何必还来问我?”她的口气已转为生硬。
他暗里冷笑,林笙歌啊林笙歌,若是心中无鬼,何须怕人问?怕人跟?
静默无言的他,月色下似无瑕的玉石,清俊得世人无可匹,却也冷漠得教人不可攀。
心中蓦的有些凄惶,总是她在揣测他的真心,还要应付他的猜疑,而她的疑虑,却从来无法得到答案。
拂袖而起,“我累了,想休息了,王爷走好!”
她竟下了逐客令。
宴苏站了起来,没有发怒,只是静凝半响;突的伸手一拉,让她一个踉跄,便落入了他怀中。
“林笙歌,我以为我已经把你的刺都拔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倔强如斯——”唇角微微的笑,低低的语,仿似静夜的风拂过荷潭,冰冻三尺也会被吹化了。
不容她挣扎;已自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纵使他的笑;他的语;这般温柔;他的吻;却挟杂着莫名的烦燥;掠夺似的吸吮;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吞入肚中。
她挣扎不开,只是她的心仍是清明,这个男人,不过是将她视为一个征服的对象而已。他何尝曾有真心?
“笙歌——”激情中的呼唤,生生要化了她的坚强。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到他轻软的发,一颗眼泪,不自觉爬下脸颊。
“宴苏,你是喜欢我的,是吗?”抓住了他滑入胸前的手指,触手的温暖,让她含有一丝希冀。
“傻瓜——”他倾身吻她,触到那湿意,微微一怔,却笑了。
“这世上,只有你林笙歌是让我在乎的女人,明白吗?”动作又复轻软,亲昵的吻,落在她的额上,密密麻麻,一路向下,滑入她的颈间。
是呵,他是在乎她的,所以悬崖之上未曾舍弃她。
她只有相信,才能让自己呼吸。
而后,他的唇挑逗起来的酥麻,让她浑忘了计较这些。
此时,她只愿缠着他,就象他是她唯一能缠绕生长的树,而她,只想学那一株缠绕他而生的藤罗的温柔。
没有初次的刺痛,在他低头用他的温软深吸着、抚弄着两颗朱红,她心中的渴望也长了翅膀,这么陌生、欢畅,不需要伪装,不禁婉转娇吟。
初识欢爱滋味,玉臂愈紧,玉指微张,在脑后与他的黑发纠缠,白与黑,在月光下妖娆舞动,春情如织——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好看的眉微微拧了起来。
她茫然,微微松开,他却在耳畔低语:“不要,原来的我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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