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逐渐镇定,目视前方,仿佛压根没在意她刚刚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出租车停在z语言大门口,两人下了车,周围有很多说说笑笑三两成群的同学,宋弦月怕被人看了说闲话,刻意走在他前面几步远。
看到她避之不及的背影,他心又疼了。
两人选了一家地锅鸡。
等餐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半会气氛有点尴尬。
周渡站起身,淡淡道:我出去一下,在这等我。
宋弦月坐在那,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了下来,她深呼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过了十分钟,地锅鸡好了,周渡也赶回来。
宋弦月没问他去了哪,自顾自的开吃,他递过来一个白色塑料袋,放在她面前,宋弦月抬起头。
解酒的药,待会吃了,不然头疼。
嗯。
她默默揣进包里。
周渡又去前台要了两份餐巾纸,两瓶花生露。
修长手指盘踞在启瓶器上,灵巧一转,递给她。
她在手机上回了两条消息后,抬头来,问他:你到底要和我说啥?待会我还有事。
先吃饭。
他说。
周渡偶尔拿眼睛瞟她,她专注吃饭,一言不发,觉得一顿饭吃得没什么味道。
吃完,她擦了擦嘴上的油,对他挑了挑眉。
他看她这样子,就觉得心里没底。
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浓眉微蹙,薄唇开了又阖。
宋弦月这会儿才正儿八经的打量他的脸
他晒黑了,也壮了。
青葱的少年气褪去不少,被打磨成硬朗刚劲的棱角。
那双曾经一笑起来能让四月桃花逗黯然失色的眼,如今在这个破旧逼仄的油腻小店里,在头顶昏沉的白炽灯照下,不经意地躲闪着她的注视,显得脆弱,无措。
他心里却很烦躁。
一辈子没有过这种感觉。
宋弦月,哑哑的嗓音。
嗯。
她表示在听。
之前,我去厂里那阵儿,工作很忙,每天都要干活十几个小时,回到宿舍一沾枕头就想睡了,我不会故意不联系你
嗯。
小时候,我欺负你,对你做坏事,是我混。现在你可以打我几下,骂我,我一声都不吭,我只是不想你今后再怨我怪我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