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石昔日抬头看了看极元莲。
“……我现在能叫你元莲了吗?”
极元莲抬眼看着石昔日:“做出选择了?”
石昔日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选择。我是不可能抛弃开母亲的,母亲是母亲,你是你。不过有哪天有必要的时候,我愿意同你共生死。”
极元莲望着石昔日。不可置否,愿意为他而死的人很多,但没有人像昔日这样这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不过……他就是钟意昔日。
“往后你可不能意气用事,生气了就唤我皇子殿下……”
石昔日笑笑:“好,元莲!”
她一生气就不说话。不会对生气的对象说话。这个毛病没多久极元莲就察觉到了。
离昔日去皇子那边有几个时辰了吧。石青红忽然噗哧一笑,这么久都不回来不就代表昔日那小丫头搞定了。
她往后栽去。
一天都在垫得软绵绵的马车里,怪不舒服的。
石青红撩开帘子,驾马的马夫回头望着石青红:“大人醒了?”
石青红点点头,大人?她算哪门子大人,虽然这样想她没表达什么,要下去。马夫看她的动势,忙止住了马匹。
石青红笑笑,示意马夫继续。她就跟着马车,慢慢地走着。
过了一会儿柳芍悄悄来到石青红身边,邀请石青红到她的管辖范围去谈话。
又回到了行轿里。
行轿内侧四周点着防风灯,照得整个马车内通亮如昼。
柳芍嫌石青红那辆马车里都是被子的味道,而石青红也不愿意再坐软绵绵的被子,要选择在一个可以方便石青红写字就只有楚雯月的行轿。
按理说楚雯月要回避的,柳芍想了想,要把楚雯月和石榴转移到那辆全是被子的马车里。
石榴看到他家少爷果断地拒绝了。楚雯月淡淡瞥了眼石榴,淡淡地说道:“把隔板拉上不就行了。”
为了两个女人和一张桌子,石榴将隔板稍微放进了几寸。
隔板是镂空的,楚雯月就一直看着石青红。
柳芍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师承何人?”
石青红笑笑:【跟救我的恩人学了些,其余的就是求生的本事。】
柳芍是属于那种初次见面,你会以为她是个优雅的人,但实际上这个人的性格很直爽。就像现在,这样毫不掩饰的怀疑,上下打量试图从她的微笑里挖出可疑的地方的举动,跟柳晚还真是不像呢。
虽然她更喜欢柳晚,但柳芍这种直接地表达感情的方式她并不讨厌。
“你——”柳芍望了望马车外,咳了声,学着石青红沾水写字。写了两三个字,她抓了抓头顶,把头发抓乱了摇头叹气:“……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去京城?”
石青红笑笑:【我本是打算去涌城拜见一位琴艺高手,皇子说那位是国舅,现正在京城。故而……】
柳芍本来是默念的,眼睛一掠而过后故意大声地说出来。当然是说给楚雯月听的。
楚雯月一直盈盈相笑地守望着石青红,听到柳芍的话,脸色微变。
柳芍念过瞥了眼垂眸的楚雯月,心叹道:“人家是国舅,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人物,你见过他吗?”
【你见过他?】
柳芍转回脖子,点点头:“两年前他哥哥怀上皇女的时候想念家人,他便奉命入京。有在宫里见过一面。”
【可听过他弹琴?】
柳芍笑笑:“他这种人又岂是玄玉之流,你想听就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