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明了,月儿暗了。
子时后的天空梳洗,装扮,慢慢的从黑墨色洗刷成了鱼肚白的颜色,开始迎接灿烂的黎明。
翌日清晨。
公鸡鸣叫前依红妆和苏青山便早早的醒来了,二人齐齐推开各自房门,脚步共同迈出,四目相对,只觉得万分落寞,孤寂,没有夜元澈的日子没滋没味儿的。
“唉……”
“唉……”
哀叹过后还要大步朝前走。
这就是生活啊。
苏青山从井口打了一盆哇凉的水净了面,刺骨的凉水让他浑身一震,随意抹了一把脸,朝依红妆轻松地说:“放心吧,我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恩。”依红妆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拿了一些碎银子塞给苏青山,苏青山见状执意不肯要,依红妆态度强硬,道:“你拿着,要万一有个用处什么的呢,虽然有点少,但你别嫌弃,若是用银子你就回来跟我说,我有,我能弄来好多好多。”
苏青山只好揣起来,他拍拍依红妆的肩膀:“小书童,够仗义,公子定会赏你的。”
她苦苦一笑,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忙去,别回头耽搁了正事儿。
目送他远去,她垂头望着自己的小手,有些粗糙,没有以前细发,白嫩了。
这样也好,更加像一个书童了。
在四合院子里转悠来转悠去的不知做些什么,苦苦的等着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
她灵机一动,想着,要么上集市买一些菜,米,鱼肉,鸡蛋回来做饭吧,这样一来也当做是迎接夜元澈了。
“对,说办就办。”依红妆兴奋的揣着银子跑了出去。
阳光立在杨树下,影影绰绰投射在地上。
衙门大门紧闭,想来那个县太爷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苏青山伫立在衙门门口候着依大将军。
约莫半盏茶的时辰,依将军一袭便衣前来,他威武的敲开了衙门的门,衙役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跟在依将军身后:“依将军怎的来了?”
“叫你们县太爷出来。”依将军横眉竖眼,面容严肃。
“将军,我们……我们县太爷还睡觉呢,他昨儿个睡的晚。”一个衙役道。
闻言。
依将军如发怒的狮子,声音怒吼:“本将军来了他还能睡着,告诉他,若是现在不来见我,我让他睡一辈子。”
衙役慌忙禀报,这架势不对啊。
果然,依将军的话还是有威慑力的。
不出一刻钟,县太爷就顶着眼屎跑了出来,连裤子都没提明白,屁颠屁颠的跟在依将军后面:“真是稀客啊,我的大将军啊,你怎么来了呢,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呢,我好让人八抬大轿去接您啊,真是的,快,快请上座。”
县太爷将他的上座让给了依将军,又吩咐下人泡茶,上糕点。
“不必了。”依将军冷漠的摆手拒绝,他并没有接受县太爷的上座,而是如一堵城墙似的伫立在那里,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昨儿个错抓了个人当成了凶手还给关起来了,今儿我来的目的很明确,你尽快放人,那人不是凶手!”
县太爷懵了,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啊,竟然让两个人特意为他而来,县太爷想着昨夜那人凶怒的威胁,不禁打了个寒颤,搓着手说:“将军啊,这等小事岂能让您操心劳累呢,他就是凶手,我打算把他处死呢。”
苏青山在一旁急了:“你敢!”
县太爷见苏青山眼生的紧,吹了吹胡子:“你谁啊,你算哪根葱啊。”
依将军横眼一扫,县太爷噤声,空气飞着些许的柳絮,依将军背过手:“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县太爷,今儿本将军就把这话撂这儿,若是不把人放出来,我下午就启程禀告皇上,让他处置你这个贪官,你做的那些事情应该不用我一一写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