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发疯啦?”古尔维尔附在他的耳朵边打断他的话说。
“马上停下来!”富凯先生又说了一句。八只桨都停住不划了,水流的冲力使驳船向后退了一下。最后,船停住了。
另一条船上的十二名桨手一开始没有看出来这个行动,因为他们还继续用力地划着船向前进,最后划到火枪都能射到的地方。富凯先生眼力差,古尔维尔给阳光照花了眼睛,很不舒服;只有船老大一向和自然界作斗争,锻炼出了一双尖锐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了那条船上的乘客。
“我看见他们啦!”他叫起来,“他们是两个人。”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古尔维尔说。
“您马上就会看清楚的,他们再划几桨就会离我们只有二十步远了。”
可是船老大说的话并没有成为事实,那条驳船也学富凯先生下令采取的行动那样,没有来和它的所谓的朋友靠拢,而是在河当中突然停了下来。
“我真一点也弄不懂了,”船老大说。
“我也一样,”古尔维尔说。
“船上的人,您看得很清楚,”富凯先生说,“船老大,您在我们离远以前,好好给我们讲讲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我刚才以为看到了两个人,”船夫回答道,“我现在只看见有一个人在顶棚底下。”
“他是怎么样的人?”
“这个人棕色头发,宽肩膀,短脖子。”
一小片云彩飘过蓝色的天空,这时候,把太阳遮住了。
古尔维尔一直在向前望着,他用一只手平放在前额上,这样就能看到他想看的,突然,他从舱顶跳进富凯先生等待着他的舱里。
“柯尔培尔!”他对富凯说,激动得嗓音都改变了。
“柯尔培尔?”富凯重复说了一遍,“啊!这真太奇怪了,可是不,这是不可能的!”
“我认得出是他,我对您说,他也清楚地认出了我,当时他正走进船尾舱里去。也许国王派他来要我们回去?”
“如果是这样,他就要靠拢我们,而不是停了下来。他在那儿干什么?”
“他大概在监视我们吧,大人?”
“我喜欢干脆,”富凯说,“我们对着他划去。”
“啊!大人,别这样做!那条船上全是带着武器的人。”
“他们要来逮捕我吗,古尔维尔?那为什么他们不过来呢?”
“大人,您也不必如此崇高,去自投罗网。”
“可是,就容忍别人象监视罪犯一样监视我们吗?”
“没有什么可以说明别人是在监视您,大人,耐心点。”
“那么,怎么办呢?”
“别停下来。您要船走得快,好象是在卖力地服从国王的命令一样。加快一倍速度。等着瞧吧!”
“说得对。好!”富凯大声说,“既然他们在那边毫无动静,那我们就前进吧。”
船老大做了一个手势,富凯的桨手们继续使劲划起来,休息以后的人能有多少力气,他们就使出了多少力气。
这只船刚刚划了三四百尺远,那只有十二个桨手的船也开始向前划起来。
这段路走了一整天,两只船的距离没有加大也没有缩小。
快近傍晚的时候,富凯想试探试探追他的人究竟有什么打算。他吩咐桨手们向岸边划去,仿佛要上岸一样。
柯尔培尔的船也学这个样子,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