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传言,林邑的使者,上奏的奏章里,提起了咱们冯家。”
“说冯家在岭南势大,甚至插手了朝廷赋税的事情。。。。。。。。"
“无外乎。。。。。。。私自截留了税金。。。。。。。”
“在岭南私设关卡之类的,传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儿子心里,也没底。”
“但是这样的传言,对于咱们冯家,始终是不好的。”
冯盎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什么?!!”
冯盎直接站了起来。
额角青筋瞬间暴起。
“冯氏一族,镇守岭南百年,对朝廷恪尽臣节,赋税贡品从未短缺分毫!”
“这个是存心构陷!”
冯智戴看着父亲。
“这当然是构陷,但是,陛下连续两日,拒绝了见父亲。”
听到这话,冯盎一瞬间寒意透骨。
莫非,莫非陛下圣心对此等谗言已经生了疑虑?
一想到此处,冯盎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脊背窜起。
次子要留在长安为质,封官在即,若是因为林邑使者的谗言而失了圣眷,加上朝廷对冯家的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冯盎的心里对搬弄是非的林邑使者霎时间涌起了滔天的恨意!
该死!
简直该死!!!
“但是,林邑使者的奏章,并没有拿到朝堂上去议论不是?如果说奏章被拿到朝堂上议论了,那儿子在外听到的,恐怕就不是这些不着调的传言了。”冯智戴说道:“所以说,可能,陛下心里的疑惑,也是在摇摆不定,而不是完全相信林邑使者奏章里所说的。”
“先前他们与三郎起了矛盾,这时候上奏说这些事情,反而不寻常,构陷的意味颇重。”
“陛下并非寻常人,必然能够从中看出端倪。。。。。。”
冯智戴的话,倒是给冯盎提了一个醒。
难道,这就是陛下不见自己的缘故?
“所以,儿子觉得,此事,尚有转圜之机。”冯智戴说道:“圣心存疑,权衡思量之后,陛下一定会见父亲的。”
“林邑使者的奏章上如果真的写了这些,那就是因私构陷,是挑拨朝廷与咱们冯家之间的关系,他们想要利用朝廷对付冯家。。。。。。”
“区区林邑,也敢执棋?他们想要拿着陛下,拿着长安城的官员勋贵们做棋子,这让陛下的脸面往哪儿放?那些官员,又岂会放过他们?”
冯智戴的话,像一盆冷静的雪水,稍稍浇熄了冯盎心中的狂怒火焰,思绪平稳之后,也逐渐清晰起来。
是啊,陛下可不昏聩。
在这个节骨眼上,林邑的使者上这样一封奏章的话,挟私报复,太明显了。
霎时间,冯盎觉得,天晴了。
两日之后,宅邸门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宫中的黄门侍郎带着李世民的口谕来到了冯盎的住处。
冯盎见到宫中来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换上一身官袍,马上就进了宫。
两仪殿内,熏香袅袅。
内侍直接引着冯盎进了内殿。
李世民坐在软垫上,神情带着几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