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目的地。
在有限的程度上,中国农村开始生产供出口的大宗商品,包括供应条约
口岸工厂的经济作物,这趋向于转入新的商业渠道,以代替传统的定期集市。
特别是在东海岸各条约口岸的农业腹地,与定期集市经济并行,有一种现代
城镇经济发展起来。但在广大的中国农村地区,传统的市场结构正欣欣向荣,
①施坚雅:《中国农村的市场交易和社会结构》,第 1 部分,《亚洲研究杂志》,26。1(1964 年 11 月),
第 3—44 页。
直到 1949 年都很少有衰落的迹象,这有力地表明农村经济实际上没有变化。
在 20 世纪中叶,农民家庭也许比 50 年前更多地依赖不是他们自己或他们的
邻居生产的商品。但是,由于地方一级的运输工具很少有真正的改进,原来
的集市区域并没有扩大,未能使围绕较大的地区销售综合体组织起来的现代
商业渠道,从根本上取代标准集市。
非农业的或“城市的”并不一定是“现代的”。在 19 世纪初,也许有整
整 1200 万人,占当时 3.5 亿中国人的 3—4%,居住在 3 万人以上的城市里。
除少数例外,这些城市主要是行政中心——首都北京(有将近 100 万居民)、
主要的省会,和最大的府治。有的同时是省内和区域内的重要商业中心,如
南京、苏州、汉口、广州、福州、杭州、重庆、成都和西安。这些城市是帝
国最高级的官员、重要驻军、最富的商家和能工巧匠的所在地。它们的居民
也包括地方上的绅士、小商人、充斥政府衙门的众多下属、劳动者和运输工
人,以及略微有点文化的阶层,如和尚、道士、无职业的小所有者、失意的
应试生、复员军官,等等,他们是传统中国城市中十分显眼的“过客、移居
者和外来人”中的一部分。①但是晚清城市的政治和经济生活模式,跟 5 个世
纪前的宋朝很相似。
从 19 世纪中叶起,作为外国在中国的存在固定下来的结果,中国城市除
继续不久前的传统时代的作用外,开始增加现代经济、政治和文化方面的内
容。在 19 世纪期间,城市居民的总数增长很慢,增长率比总人口的增长率大
不了多少;然后在 1900 至 1938 年间比较快,几乎是人口平均增长率的两倍。
在 1938 年,人口 5 万以上的城市共有大约 2730 万居民,占 5 亿人口的 5—6
%。同样是这些城市,在 20 世纪初大约有 1680 万居民,占 4.3 亿人口的 4
—5%。这个差别表明所有的大城市的年增长率大约是 1.4%。但中国 6 个最
大的城市——上海、北京、天津、广州、南京、汉口——在 30 年代每年以 2
—7%的增长率发展。②
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中国已有 92 个城市正式对外开放(见下,第
4 章),尽管这些“条约口岸”中有一些是不怎么重要的地方,但其中也有
不少属于中国最大的城市之列。(一些值得注意的例外是西安、开封、北京、
太原、无锡、绍兴、南昌、成都)。条约口岸是铁路运输和轮船航运的终点,
铁路是 19 世纪 90 年代开始出现的,轮船航运分布在中国沿海、长江和西江。
外国商行在较大的条约口岸设立分行和代理机构,根据 1895 年马关条约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