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良回答非常干脆:“不错,是我们干的!”
朱世雄沉稳的道:“这票油水和我们有关连,站在武林一脉,江湖同道的立场,我
们今天特为赶来向列位说明原委,还请列位卖个交情,赏几个薄面,抬抬手,把这笔银
子赐还!”
面孔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愤怒又狞厉了,倪良的一张黑脸透出褚赤,他急促的呼吸着,
额头上青筋浮起,两只眼里光芒如火:“朱世雄,这是你该说的话,该办未办的事么?
光棍不挡财路,更遑论同为一道?你凭着什么要伸手包揽这件事?又凭什么到我们口中
挖食?如果道上朋友人人似你,还要不要咱们活下去?尚容不容我们讨生活?那你简直
吃里扒外,罔顾行规,我真不明白,这些年来,你的万儿是如何闯下的!”
“黑扇儿”贺明仁也厉烈的道:“姓朱的,你少给我们来这套过门,什么与你有关
连?什么和你有渊源?我看你纯系见钱眼红,妄图混水摸鱼,想在我们身上捞一票!姓
朱的,你做得好梦!”
朱世雄勃然色变,粗狙的道:“老子出道捧这只饭碗的辰光,你们两个还窝在娘怀
里讨奶吃,个龟孙居然尚用得着你们来告诉我这劳什子的传规?老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挺着胸膛来索取这票银货,自就有老子的仗恃,老子良心摆在正中,头顶着义理两字,
任你们给扣什么帽子,老子一概不在乎!”
倪良的声音冷得发涩,从齿缝中并出来:“朱世雄,我们倒要看你的仗恃,听听你
是顶着那个义字,那条道理?”
朱世雄强硬的道:“行有行规,道有传统,既便我们连无本生意的勾当,也照样讲
究‘三纵不劫’,三纵者,纵孤寡、纵残废、纵夫役,三放者,放苦主、放盘底、放线
信,四不劫,妇孺不劫,清贫不劫,方正不劫,亲敌不劫,这其中你们就他娘堂堂犯了
好几条,十车白花花的银子你们是一扫而光,那有一丁一点的盘底给人留下?伤了人家
的人,抢了人家的财,更没有搁个万儿摆个道号出来,这不是分明想打胡涂仗,即使苦
主央人出来说合,都没个谈斤两的对象?再说姓赵姓李的两位乃是老实本分,规规矩矩
的买卖人,够得上正当二字,他们更乃与我们沾有关系,这方正不劫,亲敌不劫的条例,
列位也是通通不论了;就凭这些,我们还能不来讨个公道?列位要混下去,要活命,莫
非我们哥儿就该他娘抹灰了脸去撞死!”
倪良和贺明仁二人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贺明仁先干咳一声,提高了嗓门道:“姓
朱的,想不到你还真个好记性,能把这一行的传规背得恁般滚瓜烂熟法,但人的嘴两片
皮,正反是非全靠舌头搅合,我们如何能相信你与姓赵姓李的主儿有什么渊源!你光是
红矛白矛空说不行,得拿点凭据出来!”
嘿嘿冷笑,朱世雄道:“我来了就是凭据,否则为什么别人不来!设若你们不信,
只要允下个期限把银子送回去,当面点交苦主,也就知道真假了!”
倪良阴沉的道:“你这个德性,又是强吃八方的出身,朱世雄,你怎么会有做买卖
的朋友?”
朱世雄瞪着眼道:“这话可叫得荒他娘天下之大唐了,我干我的老横(强盗)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