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闷哼几声,背后因为疼痛的冷汗几乎要把背部浸透,他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在舍管又要再次起身时伸出唯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勾住了白色针线。
那是白荷花残留在舍管体内的咒器。
【君缝补】和阿吉的【时停】都是能够限制行动的咒器。
所以当身上残留的针线被勾住时,舍管的反应格外强烈,脸上出现剧烈挣扎的痛苦。
它清楚感觉到了,这个他眼中弱小到可以随意虐杀的人,是带着怎么样的决心在拖住它。
可惜为时已晚。
力量的悬殊导致安诺在这场拉扯中不断受伤,他痛得止不住打哆嗦。
心脏几乎要被强烈的撞击感碾压成碎,鲜血从喉头涌上,吐出来后又被快速抹掉。
这种剧痛足以让人昏迷,安诺头脑开始变得混沌,但死死抓住白色针线的手凭借本能也没有松开。
柔嫩的手心因为细线的分割而陷入肉中,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一直被人忽视的弱小身躯直到此刻爆发出了难以理解的耐受力。
舍管彻底怕了,它一边辱骂着疯子,一边用力捶打,只有眼白的眼仁快速被红血丝充斥。
不远处传来学生讨论的声音。
“明天数学小测你复习了吗?”
“还没有,我等下回去要背一下单词。”
“好想吃夜宵啊。”
充满学生气息的话从楼下传来,和楼上血淋淋的场面形成强烈反差。
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在进行碰撞。
安诺嘴角往上勾了勾,总是闪动着灵气的猫眼弯了弯,他笑得很礼貌,说出来的话却足够让舍管崩溃:“你输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白色丝线,那针线穿透手心的皮肉,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
也彻底将只差一步就踏入四楼的舍管拉回半步。
就是这半步之差,楼下的学生直接走了上来。
两个世界观的强烈碰撞在这个狭小的走廊时空里出现。
“这是什么怪物!?”
安诺听到了这群学生惊恐询问的声音,也听到了一些时空壁破碎的声音。
而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宿舍规则怪谈的本体开始消散的声音。
不甘、怨恨、恶毒。。。。。。
大脑的轰鸣声开始变大,安诺眼睛一闭,彻底陷入昏迷。
在最后失去视野的那一刻,安诺似乎看到了自己手上正握着某个环状物。
。。。
“老大,他醒了,醒了!”
耳边传来阿吉熟悉的呼唤声。
身体底下是柔软的触感,不再是晕倒前冷硬的地板。
安诺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张大脸。
他吓得猫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