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病房里只有朱婆婆在。
温长龄一脚踹在他膝盖后面的腿窝上。
月回答:“嗯。”
机会来了。
是郑律宏的声音。
谢商的处理方式是对的。
温长龄第一时间捡起手术刀,抵在他的后颈。
她打了个电话,是没有存的号码,接通后问:“你安全到家了吗?”
郑律宏这下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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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龄的双手被绑在了椅子后面,手腕上的镯子轻微振动之后,她同样,敲了两下镯子。
“你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被捆在身后的双手不动声色地解着绳子,温长龄像只惊慌的兔子一般,挪动椅子往后躲,直至后背抵住墙,“前不久,我见过章露丹的哥哥,他说章露丹本来只是个小手术,却出了医疗事故。帝宏医院把事故伪装成了并发症,还骗他的父母签了遗体捐赠,把肝脏移植给了高建平董事长。”
“去吧,这里我盯着。”
这是她和月的暗号,意思是,可以收尾了。
“人呢?”
温长龄的背后有谢商,谢商的背后有谢家和苏家。
温……
温长龄呆愣愣地坐着,缓了一会儿,然后把手腕上的手镯取下来,手镯的卡扣在内侧,有一个很小的凸起点,取下后,她放在枕头底下。
为了死得瞑目,她先问:“我想知道,你取我的眼角膜要卖给谁?”
温长龄露出害怕的表情:“章露丹也是这么被你们害死的吗?”
温长龄敲了三下镯子。
绳子,刀子,地上的人。
“去警局了。”朱婆婆把桌子上的保温壶拿过来,“你一天没进食了吧,先吃点东西。”
温长龄还是那副任你再怎么愤怒也依旧平静的表情:“你要是敢和你的另外两位好友通风报信,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开口,具体操作你应该比我熟,当年那个替罪羊不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闭嘴了吗?”
她敢肯定,郑律宏今天一定不打算留活口。那么现在,她在郑律宏的眼里就是“将死之人”。
朱婆婆还带了碗,她拿到洗手间去冲冲水,洗一下。
郑律宏的手臂撞上了手术台的吊塔,手里的手术刀掉落,他用一只手扯住勒颈的绳子,弯下身去够地上的刀。
郑律宏看她不说话,拿起器械托盘里的手术刀,在手里掂着把玩了两下:“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以后不会有机会开口了。”
谢商把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任何过激行为,语气里带着安抚,对温长龄说:“警察马上就到,你不能伤人,把刀给我。”
温长龄以为是月来接应她了,立马抬头。
月教过她一点擒拿、一点散打,就一点点,但月是拿过冠军的水平,不是花架子,是受过特训真刀实枪的那种,她的一点点足够对付普通人了。
局势反转,温长龄把郑律宏的狠话还给他:“不会有机会开口的人,可能是你哦。”
郑律宏走到温长龄面前,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七年前的事,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