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
砸到地面上。
。。。。。。
她从梦里惊醒。
起身掀开的被子躺在她的腿上,她脸色难看的抿起嘴唇,半阖着眼将手伸入被中。堆叠的皱褶动了几下,而她同样也抖了抖。指腹并未触碰到什么粘稠的浊液,她的肩膀软下来。手掌扶住额头,长发忽然滑落垂在胸前,她深吸口气,平复下胸腔的惧意与反感。
窗外淡色的银光从床中挪到她半张脸上,露出唇齿。
她并不想和任何人结婚,也不想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亲密。
汉封朝她述说心意的那会,第一个浮出脑中的想法便是拒绝,以及忽然冒出的一身寒毛。她厌恶这东西,她还害怕被父亲知道。
但她却在那个词吐出的瞬间扼住了即将出口的拒绝,她在短短两个单薄的字里看到了一条清晰无比且确实可行的路她可以借由此离开那个家,离开男人。
她的五官仿佛被黑影遮盖而看得不甚清晰,汉封也并未抬头看见她的脸。
她的手心在出汗,喉咙也于顷刻间变得干渴无比,她在询问后静默了许久,直到两相的拉锯最终由诱惑占了上风,她才张合几下嘴,声音如割裂哑涩般说:
「好。」
她闭眸往后仰靠在床板上,不再被性爱味道萦绕的身体体会到多天的松快。她感谢汉封在婉拒后能够住进另一个房间。正当她睁开眼睛想要重新躺下歇息时,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忽然亮起。
她的瞳孔突地紧缩,手指蜷起狠狠抓着被子。她的骨头仿佛长满铁锈,每每转动一下便会发出吱呀吱呀迟钝刺耳的响声。她机械般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屏幕,一条接着一条弹出的信息盖满了眼瞳,它们生出无数的根须,携带利刺狠狠扎入。
她的呼吸好似在黑与白中停止了。
窒息感逐渐充斥鼻腔,再漫延至下颔与喉部。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哈。。。。。。」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哈、哈。。。。。。」
叮铃铃
喘气声停止了。
她拿起了手机。
「啊。」手机那头的人发出一声极轻的惊叹,「万达,还没有休息吗?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她抓握住手机的力道变大,手指挤出几道凸起的弧度,如此沉默一会儿后才开口,「不,我才醒来。」
手机里传来低低的笑声,而后父亲说:「做了什么噩梦么?」他似乎想到什么,玩笑似的问:「梦见我了吗,万达?」
手指一下缩紧。
。。。。。。
下午回到家中的她换了身舒适的衣服,浅棕色的毛线展露出她曲线漂亮的后背与肩膀。她从拖来的行李箱中翻找出换洗的衣物,踩着拖鞋打开厕间的热水龙头后便锁上了门。
水声响了许久后停止,接着是穿衣的摩擦声,她带着满身的水汽与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她正准备回到房间,手指已经按在金属的门把上时,楼下的门铃忽然响了。她怔愣一下,点开手机看了时间,却没有到汉封预先告知回家的时间。
她收回了手,转身下楼。
铁门吱呀一声轻响后,一双黑色的眸子与惑人的笑刺入她的眼睛。
她往后退了一步。
父亲则操持着一贯的笑容看她。
。。。。。。
汉封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后在位置上伸了一个懒腰,有几个同事提着黑色的公文包过来拍了几下他的肩膀。汉封推拒了他们的邀请,得到几声暧昧的调侃后打着哈哈混了过去。汉封收拾好后便起身去往地下的车库,将公文包随意搁置在副驾驶座上,扭动钥匙后驶上了路。
这里离他的家并不算近,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