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双也在等着答案,花无缺平静开口:“我虽刺了他一剑,但没能杀了他。”
江别鹤那脸又乌青了,但他很快调整心态,勉强笑道:“贤弟莫急,此子奸诈狡猾,杀他确实并非易事。”
荷露按着药方,抓来药物。
他们所中之毒并非中原毒药,所以中原医师无法解此毒。铁无双还有些担心,药方会不会有假,药方会不会是另一种毒药。
他这担心确实如此,他们已认定毒是江小鱼下的,如今又从江小鱼那里拿到药方,怎样都让人奇怪。
却是花无缺端起一碗汤药,两口喝下腹中。
荷露这次终于忍不住出声:“公子,您这是为什么?”
花无缺将碗倒扣在桌,视线中已环视众人,冷冷淡淡开口:“若是毒药,在下也该中毒了,各位好自为之。”
这药讨的如此艰辛,花无缺并不想去怀疑药的真假,可能他心中也有想测试江小鱼的成分,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但如今他确实迷茫了。
昨日他有机会杀自己,他没有。
昨日他有机会绫媷自己,他也没有。
他说的那些话,虽然半真半假,可是花无缺没办法去分辨他哪句真哪句假。
但有一件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在阻止自己杀他。他比自己想象中,要爱着那个人。三年前的一切,都是个迷,他该去找谁问清?
花无缺喝药的行为,足够证明方子没问题。
两河联镖赵全海的人马大喊:“药先给我们,总镖头总算有救,花公子,多谢!”
江别鹤喝下一碗药,身子缓解多了,又看花无缺一身憔悴模样,忍不住开口:“贤弟劳苦功高,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花无缺颌首,也顾不上客套,抱拳就走。他身上实在难受,衣袍上还沾着江小鱼的血,甚是刺目。
他需要回去好好清洗一下,必要时,理清一下头绪。
荷露瞧着公子头上的冠带,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花无缺看荷露表情,自己伸手去拿。冠带取下来,已不是他自己原先那根素白带子,而是一根做工粗糙的锦带,锦带上的绿竹已模糊不清。他记得上次江边江小鱼递给他看过,这东西是江小鱼的。
那么自己那根冠带,恐怕已到了江小鱼手里。
花无缺捏着那根带子,面容凝重,本想将它扔了,但片刻后,他还是将带子收入怀里。
两河联镖赵全海和三湘联镖厉峰,二者争镖一事,花无缺以为此事已算结束,却不想,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江别鹤回来的时候,跟花无缺说起这事,叹道:“可惜二人一番争夺,竟给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