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沮丧的往后仰了仰头,抓起一边的花瓶往地上砸。
片刻时间,这满地都是碎片,女帝抬袖擦掉泪,举步出去了。
赵承治已等在御书房中,女帝进门来,就见他伏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她。
女帝闲着步子往墙边晃,那墙上还挂着一根儿臂大的木棍,她拿起来,丈量了一下,才压着冷气转到赵承治身边,用棍子戳他的脑袋,“承治,你现在长本事了,连自己的老师都能给气昏,朕养你这么大,你连尊师重道都不知道吗!”
赵承治抖着背哭,“母亲,儿臣不是故意的……”
“朕给你找了个最好的先生,不说要你能如你皇姐那般知事明礼,好歹也懂点事,你快二十了,你表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帮朕管着北尉军了,朕想你好,可你偏给朕坏!”女帝说着就将木棍打在他身上,看他躲着在地上打滚,她气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朕把聂爱卿给你,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你的后半生都要靠着她,你竟还如此不知恩。”
“母亲,母亲,儿臣知错了,您别打儿臣了,”赵承治挨了几棍子,脊背都疼的打颤,他害怕的揪住女帝的裙角,“儿臣是有不对,可您要儿臣如何?儿臣是个蠢材,纵使老师费劲心思,儿臣也无法明了半分,倒不如让儿臣呆在府里,儿臣保证往后绝不惹事。”
他呼疼,女帝就停下了手,只沉着眸子看他,“你是朕的儿子,朕绝不允许你荒废度日,你的皇姐已经入朝参与政事了,可你却还在作弄自己的老师,你真觉得朕能安稳的保你一辈子?”
赵承治惊愣。
女帝微弯下腰,死盯着他道,“朕就跟你直白的说一次,朕活着你就能活着,朕死了,没有聂爱卿,你绝对活不了,你若还敢顶撞她,朕回头就解了你们师徒关系,让你自生自灭。”
赵承治吓住了,突然往地上磕头,“儿臣以后一定听老师的,请母亲不要抛弃儿臣……”
女帝托着他起来,抱他在怀里,“朕的小乖乖,朕会保你一世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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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天晴,聂珏记挂着萧子缨的病,便过去看望她了。
到萧府门口,聂珏下车来,见到奕王府的马车,心里存着事,就不打算进去了。
“甘棠,怎么才来就要走?”萧真迎了出来,聂珏一来,他就听到府里的下人报了。
聂珏浅浅一笑,“突然想到府里还有些事,便等不及要回去了。”
萧真岂不知她,“老夫看你是怕见到奕王殿下吧。”
聂珏道,“叫您看笑话了。”
萧真不妨事的摆手,将她迎进府里。
赵承治正在堂屋里吃点心,见她来了,赶紧自椅子上起身,略有殷勤道,“老师,您来了……”
聂珏朝他颔首,坐到萧真下首道,“殿下也是来看眠云的?”
赵承治唯唯诺诺的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