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渊脸色立刻转冷,抢过她的笔丢到地上,道,“我再说一遍,把这碗粥吃了。”
聂珏青着脸,偏头不想理他。
高庭渊将那些奏折推到一边,空出了桌子,又从食盒里取出了几样小菜。
“吃了,你可以继续做事。”
聂珏眉尖挑起了蹙,忽地喉间有异物上涌,她猝然下蹲捂口寻到痰盂,当着高庭渊的面吐了出来。
自有孕以来,她被腹中胎儿折腾的一天要吐好几回,身形相比以前更瘦了不少,高庭渊看她吐的撑不住腿,眼瞅着往地上倒,急忙抱起了人。
聂珏吐过就没劲挣了,卧在他胸前闭着眼喘息。
高庭渊单手抱她坐到椅子上,另一只手倒了清水给她漱口。
聂珏摁着心里的倔随他做。
她实在过得不好,往前养出的一点肉都瘦没了,面颊都没了红润,瞧着更招人怜惜。
高庭渊拿来碗举勺喂着粥给她吃。
聂珏板滞的张口吃着。
那一碗粥拉回了两人曾经甜蜜的记忆,聂珏眼涩,倒未掉泪,高庭渊伸着拇指在她的唇畔摸了摸,继续给她喂食。
一碗粥下肚,聂珏暖了腹,她侧目睨着高庭渊道,“我已经吃完了,你该放我下来,我还有一堆公务要办。”
高庭渊目中露了深意,手指抚上她的唇,低头往上亲,聂珏躲不过,被他按着亲到没了力气。
高庭渊就这么团抱着她不放,抬手拿奏折来看,“这种登不上台面的破事也用得着你费心思,你是劳碌命吗?”
聂珏闷着声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高庭渊扔开奏折,将架子上的毯子拽来盖到她身上,一手摸到毯子里,道,“这里胀么?”
聂珏局促的拉他的手,呼出的气都弱了许多,“放开。”
“我给你揉揉,”高庭渊极正经的说着,手下的动作一点不含糊,瞧她喘出了哭声,才按捺着一身的火拿出了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道,“睡会儿。”
聂珏遭他这一通乱来,精力都散了,疲乏的合眼睡了过去。
高庭渊俯视怀中人,观量她宁静的睡颜,低身亲吻着她的额头,那手发着颤抚在她的肚子上,感受到那一处的温暖后,他又怕惊到梦中人,依恋的放开了,他仰首瞧那桌上堆着的奏折,想了想,拿着笔批阅起来。
这些奏折数量多,可内里提到的要事没几件,多是些奉承聂珏或者其他一些宅中事,他将杂七杂八的烂事整出来,提笔就在每本奏折上面写了一句,“破烂玩意儿再敢呈上来,革职查办。”
待到过了黄昏,他摘出了要报给女帝的奏折,放到一边,瞧聂珏睡的香甜,他腾身起来托着人放到休憩的小榻上,出房去给她热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