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渊出去的时间不长,回来就见聂珏从榻上爬起来,迷糊着眼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
高庭渊捏了她的手,觉着热乎,才沉下声道,“我热了鱼汤,起来喝。”
聂珏垂目顺从的跟他走到案桌边坐下,捧着汤喝。
高庭渊坐在她身侧,道,“奏折我已经批好了,呈给圣人的我分了出来,其他大臣商议出来的建议我都写在了纸上,夹在奏折里,你吃完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聂珏喝到碗底,撇开碗,侧目望着那些奏折,幽幽道,“还要我看什么,不都在你的掌控下了。”
“你在怪我,”高庭渊轻托着她的脸,迫她正视自己。
聂珏对看着他半晌,木着声道,“不敢。”
高庭渊将她的椅子拖近,圈她在其中,“首辅大人,您可是朝官之首,您哪里不敢,就是犯上作乱您一样是敢的。”
聂珏扬手往他面上打,被他捏紧胳膊拴在身后,她凶狠道,“我不过一时被你牵制,若叫我翻身,定要你好看!”
高庭渊举手卸下她的官帽,拔掉那根犀簪,看她的头发如瀑般散开,他掬起一捧凑近鼻下嗅了嗅,笑道,“首辅大人知道您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聂珏抿紧了唇。
“您连剃了爪子的猫都不如,您比它都要弱,我得看着您,免得被别的不长眼的给叼走了,”高庭渊轻蔑的瞥着她,“想翻身?您跟我撒个娇没准我心软了,就放您出来玩两天。”
聂珏后颈一仰,颓废的靠到椅子上,侧过脸厌弃道,“我是骗了你,但我不后悔,高氏造下的孽,我来替我的老师讨有什么不对!”
她消弱的脸隐在墨发里,映着灯火似镀上了一层荧光,清艳绝丽,竟不露一丝活人气。
高庭渊看着心慌,拨开她的头发勾到耳后,手背黏在她的面上,感受到那肌肤度过来的温润,他才微微松懈,他道,“她是我的姑母。”
聂珏眸子眯起来,长睫翘起,勾出了魅惑的涟漪,她拽着那手往下滑,一直滑到她发胀的地方,起开着唇道,“还胀。”
高庭渊瞬间心火丛生,托她坐到腿上,揉着道,“我现在不会碰你,歪心思别想打,你给我安生的将这个孩子生出来。”
聂珏软成了水,张口咬上他的胳膊,“高大人,将我当成了禁脔,你不怕我找准时机捅你一刀吗?”
“我从没当你是禁脔,”高庭渊望着她的眼睛道。
聂珏偏过眼,抵着他的手道,“那现在算什么。”
高庭渊收回手,帮她理好官袍,扶着她的细腰道,“如果你老老实实地不再想着杀她,我当你没说过那些话。”
聂珏往他身上倒,“高氏真是教出个好侄子,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的,我若说不呢?”
“我会盯着你,让你没有机会,”高庭渊道,抬手簪住她的发戴上官帽,“首辅大人,下官伺候您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