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里去……”聂珏涩着声道。
高庭渊腾手箍住她,跨着步进了屋。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幕全部被院门外的戚婉看在眼里,那双眼盛满了泪和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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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会试终于来了,聂珏早早送了萧子缨进考场,萧真等她一进去,就担忧起来。
“甘棠,这在里面呆八日,眠云熬不住啊。”
聂珏抱手站到一边,给后面来的考生让路,“伯爷宽心,考场里一应事物都备全了,眠云在里面不会受罪。”
“唉,老夫也不指着她能得个什么大不了的功名,就是她心气高,非要争个高低出来,”萧真道。
聂珏道,“眠云是个有见地的孩子,这半年下来,她学的也刻苦,她压定了这次会试,定要取个好名次。”
“也不是非要做官的,她脾气像她娘,这官做了,她还得辞,”萧真叹道。
聂珏笑说,“伯爷不希望她做官么?”
“她不及你沉稳,光有聪明才智有何用?回头入了官场,就知道其中的好坏了,她又见不得脏污,往后落得个灰败离场有什么意思?”萧真诚实着道。
聂珏止了话。
刚好钟浒和严氏过来送钟梓霖,瞧他们站在过道旁,便都聚来了。
“萧伯父和聂姐姐来送眠云吗?”钟梓霖和他们拜了礼。
聂珏和萧真点头。
严氏满面笑,“这会试谁不紧张,偏你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考不好可别哭。”
聂珏接了话过来,“县主才情在国子监里都排得上名号的,钟夫人过谦了,她若都考不上,这让其他学子如何活?”
“这就得问你们吏部了,试卷都经你们手,谁能考的过还不是聂大人一句话,”钟浒道,他说话自来难听,最能惹人心燥。
聂珏还是露着笑,待要回他,萧真先出口了,“淮厓,又说胡话,甘棠最公平,那等偏颇歪斜之事她从来都厌恶。”
钟浒对他存着敬,紧闭上嘴立在一侧不动了。
那边典使开始催人了,钟梓霖和他们道别从忙着跑进去了。
聂珏也对着几人做别,“我还得去奕王府一趟。”
“聂大人,奕王殿下不考么?”钟浒问她。
聂珏看了看萧真,他容色淡淡,瞧不出情绪,她转向钟浒道,“殿下今年不考。”
钟浒眉上锁了愁,“您是他的老师,萧小姐都来了,殿下也当来。”
聂珏抱袖望他,“钟大人,本官虽是殿下的老师,但是本官并不能强迫殿下,你说出此话,难道是要本官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