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手下已搜得很仔细了,但就是找不到半点踪影。”
“滦水下游找过么?我把他抛进河里的时候是抛在一块木头上面。当时河上风平浪静,他应该不
会有性命之忧,但可能会随着河水漂出很远。”
“滦水的水流不急,一夜工夫漂不出多远的。但是……”拓拔弘站在床头的小桌前,对着一张地
图反复研究。“下游那一带河面狭窄,两岸平缓。如果他醒着,随时都有可能上岸。”
“那你有没有派人在下游沿岸仔细找过?”
拓拔弘点头。“没找到。连周围的村落市镇都搜过了。虽然当时找的是你们两个人,但是如果他
一个人出现,也一定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是吗?可是他又能去了哪里……”我丢开手中的报告,有点疲倦地向后一靠,眉头皱得更紧。
那一晚我被迫将萧冉抛入河中,原也是无奈之下的应急之策。后来没过多久,我因为伤重不支昏
迷,再醒来已身在石室之中,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聂正是否与祁烈交过手,他有没有马上
去追杀萧冉,祁烈又是如何把我带回城里,这些事我全都不得而知,而祁烈也从来没对我说起过
。
萧冉他现在是否平安?是一个人悄悄藏了起来,还是又落到了什么人手里?
“有没有监视过质子府,还有萧代的动静?”
“萧代的行动毫无异常。质子府里则是乱成一团。当时我便曾起过疑心,怀疑整件事都是萧代做
的手脚,所以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但是听手下报来的消息,萧冉应该不在他手中。”
“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呢?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我没
有想到……”我伸指轻轻揉按着眉心,喃喃自语地凝神思索,一边伸手到桌上去抓地图。
“别想了!”拓拔弘一把拍开我的手,三卷两卷地收起地图,道,“外面的天色都大亮了。你自
从回来以后,还没有合过一下眼。放心,萧冉是你的朋友,可也是东齐未来的君主,他在我们心
目中的分量并不比在你心中来得轻。我一定让禁军和骁骑营认真搜寻,不找到人决不收队。你先
好好睡一觉再说。别忘了,今天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呢。”
“哦,好吧!”
通宵未眠,又整整忙了一个晚上,我也当真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头昏脑涨,两眼酸涩,浑身上下
更是隐隐作痛,没一个地方是好受的。不过,在接下来的计划中,并不需要我做什么,唱主角的
人是拓拔弘,我只要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扮好我的角色就可以。
打了个呵欠,正要倒头睡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晋呢?我要见他。”
我在质子府中那一场大闹,京城中想必早已经传遍了,免不了会传到小晋的耳朵里。这些天来我
和萧冉不知所踪,他心里一定焦虑不安,急于知道我们的下落。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该尽早安抚
他一下,也免得他老是放不下心。
“小晋?……现在不能让人知道你已经出现,正是要小心保密的时候,他又不在近前,你急着见
他干什么?”
拓拔弘回答得很快,语气听来也很正常,但眼中的光芒却微微一闪,目光转动,有意无意间避开
了我的眼。
“小晋怎么了?”我敏感地觉察到拓拔弘神色的细微异常,立时追问。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