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从质子府冲出重围,一直奔到滦水岸边,身上的血也就流了一路,从城里一直滴到城外,让人
都不敢相信你还能活着。找了这么多天,丝毫没有你的音讯,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最后,好不
容易才看到你出现了,却是带着一身的伤,衰弱得连路都走不动。想问问你的情形,你居然说全
都无关紧要,还说怕会闷坏了我!”
……
……
我瞪大了眼,张口结舌地望着拓拔弘,听着他狂风暴雨般的当头痛骂,生平第一次无言可答。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竟是从拓拔弘的嘴里说出来的?
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淡笑意渐渐自唇边浮起。
“你好象还很开心?”拓拔弘突然顿住语声,危险地眯起眼。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我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很善良地决定给他一点面子。
“不敢不敢。”我赶快摇头,很有诚意地表现出一副低头悔过状,老老实实地道,“对不起,确
实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现在真的已经没事了。如果你想知道那些事,改天我一定讲给你听。至
于现在,你不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应该做吗?”
“哦,对!我立刻去传林太医。”拓拔弘起身就走。
“站住!”我气结。他是真的糊涂还是故意装傻?按平时表现,看来还是装傻的可能比较大。“
我是说,应该商量一下如何对付拓拔明和萧代!”
“那都是我的事了。”拓拔弘胸有成竹的断然回答。“你只管好好安心养伤,不必劳神考虑那么
多。放心,你所受的一切,我一定十倍替你讨回来!”
我脸色倏然一冷,不悦地扬眉反驳。“自己的债自己讨。难道我自己没本事应付敌人,只能靠你
替我出头?”
拓拔弘一愕,没料到我会有这样反应,先是有些恼怒,接着怒意渐渐平息,放下面子和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我把你牵扯进来,又害得你因我受伤吃苦,自然应当尽量补偿。
再说,你现在的身体……”
“第一,你已经把我扯了进来,这时再想甩开,未免太迟了。第二,我受伤就算是因为你,但更
多是因为自己的原则,用不着你来补偿什么。第三,我的伤虽然还没好,头脑可还清楚得很,不
必拿我当废人看待。”
我挑眉看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另外,我还要救我的朋友,萧冉。”
看见拓拔弘听到最后一句时脸色微沉,我又淡淡补上一句。
“如果你坚持不跟我合作,也成。反正我一样可以自己干自己的。”
“……”拓拔弘盯着我,眼中的神情不住变幻,由恼怒转为失望、由失望转为无奈,其中还夹杂
着一丝隐隐的赞叹。
最后,他终于长叹一声,表示妥协。
我微笑。“同意了?那么我们来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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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靠在床头,眉头紧皱地细细翻阅手里的报告,问拓拔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