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庄头见她今日这样阵仗,必狗急跳墙,今日是留不得她的。”
“她大意了,带的人不够。”
“等着给她收尸就行。”
竹叶削瑟凉薄,萧萧时,割手见血。
他不能让一两片竹叶伤了自家父子的手。
不过三匹马疾行路上,蒋晦忽然勒马停落。
“殿下?”
若钊两人不解,却见蒋晦坐在马上俯视地面,又拉了缰绳驾驭马匹沿着地上车辙印查看一段路。
后下马来,蹲下。
蒋晦仔细查看了车辙印,手掌比对宽度跟车轮印花色,若有所思。
这不是一般马车可以用的花纹跟规格。
高头大马,养之甚费。
“奇怪。”
“两道一摸一样的车辙?车辙印新鲜程度相差无二,既是前后脚一并经过这里。”
他沉思一会,剑眉挑起,忽起身,拍拍手上的土灰,抬头看天色。
乌云滚滚。
“原以为是晴明高照。”
“竟快下雨了。”
对天气,对人。
他好像都判断错了。
……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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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晦等人离开茶肆之前,入了野林的一行人并不知外面动静。
林子里光影晦暗,晦暗中混着土腥,俩丫鬟跟护卫精心环顾周遭,一边观察林中白幡跟乱埋的尸骨。
尸身被处理成这样,此前那些苦主家属能有多少诚心丧葬,看着都薄凉诡谲。
味道也着实不好闻。
丫鬟柳儿还担心自家夫人受不得这晦脏之气,往帕子里面塞了清冽含香的话梅干,“夫人?”
并未拒绝丫鬟的贴心,青葱细指接了帕子,言似卿瞧着那翻土出来后被老仵作简单收敛的腐尸,她也不知想起什么,眼睛微眨,别过眼,几缕不稳的呼吸掩在遮口鼻的话梅帕子中。
老仵作察觉到了,想起沈夫人年幼时遭遇双亲遇害,后随其小舅舅徐县令四处上任奔波,听说也见识过各地凶杀案情,也不知是对此胆大还是心悸。
到底也是可怜孩子。
他让小徒弟动静小一些,隔开了腐尸,不让瞧,也谈及现场作案些许细节。
言似卿心思细腻,承情好意,眉眼软化几分,低声与老仵作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