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今日楚云轩会在凤凰台上亲下罪己诏,所以他们心安理得的摆起了庆功宴。
某位将领醉醺醺地拍打粮车:≈ot;有此诏令,我等也算功德圆满,”
配合着楚云轩登上凤凰台的脚步,北郊大营的庆功宴也到了高朝。
酒足饭饱后,志得意满的八千叛军慢慢悠悠顺着烛火来到凤凰台前。
夜色阑珊,星月皎洁。
代表着天下至高无上无上权力的陛下此时一身玄衣,底下是闻讯而来的百姓和在囚车里毫无生气的玄真子。
还有招摇而来的八千叛军。
眼见人员已经到位,楚云轩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淡的笑意。
这场戏,一定精彩万分。
他解下披风递给中贵人灵均时,正好瞥见这位将领的护心镜边缘有道裂痕——与上月鲜卑游骑用的破甲箭完全吻合。
台下八千≈ot;叛军≈ot;整齐列阵,旌旗却遮不住生锈的矛头。
≈ot;是寡人错信奸佞,愧对将士。≈ot;
“玄真子妖言惑众,寡人深受蒙蔽,现在想来,寡人心痛万分。”
楚云轩抬手饮尽清酒,白玉杯底残留的粉末被月光照得发亮,≈ot;故今日当众并销毁丹炉,以慰天下!≈ot;
十二尊青铜丹炉被推入火坑的刹那,穆羽突然按住腰间刀柄。
她闻到熟悉的硫磺味——这不是炼丹的炉子,分明是军械监铸造箭镞的熔炉!
韩彰的玄甲卫伏在暗渠中,弩机卡槽里填着浸过火油的箭簇。
城头飘起赤底金纹的≈ot;楚≈ot;字旗,这是收网的信号。
≈ot;将军,叛军动了!≈ot;
斥候话音未落,远处突然腾起三盏孔明灯。
这正是楚云轩给他的信号。
≈ot;放!≈ot;
随着韩彰一声令下,朱雀门的方向腾起红色狼烟。
埋伏在龙首渠的玄甲卫倾巢而出,将叛军逼向事先泼满火油的兴庆宫广场。
当最后一名兵卒通过朱雀门时,守将转动绞盘的手微微发颤。
千斤闸落下的轰鸣声中,城头突然竖起玄甲卫的黑旗。
王贲回头望见城垛间寒光点点,那是臂弩特有的三棱箭镞。
≈ot;咱们中计了!≈ot;
某位副将的怒吼被箭雨淹没。
赵承嗣策马冲向偏门,却见护城河上漂满火油桶——这些本该运往边境的军资,此刻正将八千叛军困成瓮中之鳖。
子时更鼓响过三遍,韩璋的亲兵点燃了西市绸缎庄。
火光照亮夜空时,八千叛军已经悔之晚矣。
王贲勒马立在中央时,皎洁的月光恰好穿过箭楼孔洞,在青砖地上烙下一串菱形光斑。
他仰头望着城头飘动的玄色龙旗,只觉得他们低估了陛下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