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对她几近疯狂:“那你对我有么?”
“很不幸,没有的就是没有。”
“我不能给你证明什么是爱,但是,我对你没有的,而对麦克拉特就有的,这就是爱。”
“不。”他陷入癫狂。
“你看啊。”她轻轻道,“给你希望,让你绝望,这就是爱呀。”
最暴烈的,最血腥的。
自然法则的,自我意志的。
爱。
她叫来了自己的小羊,抱起它,对他重复道:“把我送去祭品游戏的赛场,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如果你不那样做,我就替你做。”
现在她已经不惧死了。
何塞感到可怕,
他不知道该怎样能留住一个不惧死之人的性命。
曾经对生命的恐吓反而成为枷锁。
她像一个淡定的杀手,眼皮冷冷睁开,没有情绪地割掉他的肉。
他呼唤她的名字:“Rosa,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我已经这样做了不是吗?”
他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可她却把他推开,迈出来。
“把我送走吧,该结束这一切了。”
“让你的恨,你的愧疚,你的折磨,都埋入地下吧。”
∽
何塞失声站在原地。
她一开始离去,那些湿漉漉的雨花与草地,树与雾,一直在他脑海里飞舞,随着千万朵花瓣浩浩荡荡漂流而下,血液一直流向抵达的地方。
万籁俱寂,他緩缓抬手摸自己的心脏,感受着它的跳动,世上从没有一种东西让他如此不明白。
他用手捂着那里,那最让他疼的地方,已经有东西要生出来了,可是以最暴烈的方式,懵懂的遭到了灭顶之灾。
何塞不相信爱,他身上是没有爱这种东西的。
但在他察觉前,他发觉自己已经把她的眉眼与双唇连同一切都一一爱过了。
他仿佛看到她的身体穿过玫瑰园,他的玫瑰在风雨中义无反顾。
何塞惊觉自己終于明白了什么是爱,可是再也不会得到她的爱了。
他后悔莫及,立刻慌忙跑起来,下令去追她。
她说她永远不会爱他。
没事的,他安慰自己。
他可以永远不需要爱。
只需要她在就好了。
他要把她追回来,永生永世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