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他下令礼官立刻終止比赛进程。
礼官一改卑躬屈膝,拦在他面前。
“大人,小姐她想要离开,您放她走吧,我已经传您的命令,中断了游戏赛场的全部通讯网。”
何塞定睛看着这个仆人,他多年来最忠诚的狗。
他伪造了命令,背叛了自己。
他很快地把他处死,身上不溅一滴血。
直播全部中断,最高等级的命令帶有不可逆性,恢复通讯网络需要时间,他只能压住隐隐不安,往赛场赶。
他对驻军下令,终止比赛,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她去找麦克拉特,麦克拉特会保护好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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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拉特被关进帝国监狱中,经受了各种严刑拷问。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确定她确实没有去找他。
那一天,直到麦克拉特濒死时她也没有出现。
漫长的季节里大都会又下了一场大雪,天晴后,雪化成水回到了天空,被雨水冲刷,没有留下痕迹。
何塞依然在等待。
军队锁死整片大洋,却一无所获。
她生死未卜。
何塞孤身回到家中。
偌大的宅邸空无一人,他没有搭电梯,而是缓缓走上台阶,一重又一重。
阁楼的房间,一切东西按照她在的时候整齐摆放,床头有一本笔记,何塞一眼认出书上的某些批注,它曾经的主人是罗莎蒙德。
他颤巍巍打开,里面夹杂着一封信。
一封罗莎写给死去的罗莎蒙德的信。
轻飘飘的字体在苍白纸页上大开杀戒。
“亲爱的罗莎蒙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在你死后二十年以后了,我带走了你的研究成果,那一粒小小的物质毫,猜猜我是怎么带走的?
关于麦克拉特,你的儿子,我利用了他,我替他挡下的那一鞭子让我获得了他的信任,我知道我得到了有力的工具。
我忍着恶心与他拥抱,与他对视,而他,竟然轻而易举信了,这为我的离开极大争取了时间。
二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在极权笼罩下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总有人要做些什么。
有一些人总是天生高于人——指的是人格,
那些逝去的无辜的生命远比罪恶累累的统治阶层更高尚。
我一定要活下去,活得比他们更长,更久。
第七区已经毁了,
第七区永不遗忘。
落款,罗莎。
看完了,何塞又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一遍,知道自己还会看无数遍,他抚摸着上面的文字,思考她写下这些字时怀着怎样的心情。
她在他身边侧躺的每个夜晚,那些缓缓推动的时间,她的迟疑,坚韧,痛恨,那些混杂着战栗的喘息,肢体的焦躁,用手触碰,仿佛被褥上还剩下了许多犹豫过后的余热。